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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谈“对钱”成因研究的几个观点 　　收藏和研究钱币的人都知道“对钱”，即指同一年号钱，同时用两种或三种书体，两者在形制方面，包括钱体的大小、厚薄、钱文的深浅、穿孔大小及轮郭狭窄、甚至成色都一样。根据千家驹、郭彦岗的定义为“同一钱监铸造的成对钱币，只是文字有真、草、行、隶、篆的区别，其余条件和形制大小、轻重完全相同，甚至制作风格无不一致。”①最早的对钱是南唐的唐国通宝，而盛行是在北宋时代，是钱币中较为普通常见的现象。（见图1、2、3） 　　我们在接触到“对钱”的时候，却没有想对钱为何在北宋如此盛行，而这又是不是一个偶然的原因，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最早提出对钱概念的是中国清代学者翁树培，然而最早系统阐述对钱（符合钱）的是日本学者。山田孔章的《北宋符合泉志》、小川浩的《新订北宋符合泉志》都对对钱进行了系统阐述。 　　对“对钱”研究也是多方面的，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关于对钱成因的分析，现在介绍一下关于对钱成因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观点。 　　第一种观点，统一铸钱标准的需要。 　　翁树培认为对钱是一时一地产生的，这个观点虽然只是经验之谈，但确实会是如此；戴志强先生认为“两宋时期，有崇尚艺术文化的风气，铸钱的工艺技术又大大提高，从合金配比的科学性，到工艺流程的严格要求，两宋时期都超过前代，这些条件促成了两宋对钱的盛行”②，他分析了对钱能够成对的技术条件；牛达生先生认为对钱是“钱币在成色上的提高和形制上的一致”的需要③，类似观点还有李晓平先生④。 　　第二种观点，中国人追求“对称美”的结果。 　　此种观点以彭信威先生为代表，他认为对钱是“对称美”的表现，如“字体的大小和位置、笔画的粗细、都相符合，所不同的就是一篆一隶或一篆一楷，这样就产生一种对称美”，并且他分析了中国人在诗歌、建筑、方面的对称美，彭先生从美学的角度来分析对钱的成因，是比较精彩的⑤。但是大量对钱的出现，似乎并非只要有这种追求对称美的心态就可以完成的。 　　第三种观点，对钱受到中国书法一字多体书的艺术形式和创作意图的影响。 　　白秦川先生认为，“只有是同一钱监在同一时间设计的、用同样的合金配方铸造的两种书体的钱，才会对称，才有可能产生对钱”，这一观点同第一种观点一样，但他还提出“对钱一字多体的艺术形式”是“借鉴了书法中的一字多体书的艺术形式和创作意图”⑥。这个观点，给人新的启示。这种一字多体书的表现形式很多，诸如汉魏时期的石经，往往就采用篆、隶等多种书体同时书写同一内容，以便文字的校对。 　　第四种观点，对钱的成因是宋代“活字母式”的铸造方法造成的。 　　提出这一观点的是日本学者吉田昭二，他认为对钱的成因是宋代“活字母式”的铸造方法，也就是将钱体和钱文四个字分别先制作出来，然后用字压在钱体之上，做出模型，再制成母钱，最后生产出子钱⑦。吉田昭二设想出的制作的流程，在理论上是可行的。此后，有对这种观点提出质疑的，如孟庆东《对宋代母钱“活字母式”制作方式质疑》认为能够采用这种方法制作的只是少数⑧；也有为其提供实例的，如方石《为吉田先生宋钱“活字母式”提供实例》，通过一枚钱币一个钱文倒置来说明⑨。这个问题能否可以从考古发掘材料进行验证与讨论，有待更多资料的发现。 　　以上四种观点，都是试图解释对钱成因的尝试，每种观点都有它的一定的道理，当然并非说对钱的成因就只能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造成的，很显然对钱盛行的原因会是多个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宋代的钱币文化丰富多彩，值得我们关注，而对钱作为北宋钱的主体，理应在中国钱币研究中占有一席之地，在对对钱研究的时候，需要我们拓宽对钱研究的领域，以补中国古钱币研究的一大遗憾。 　　注释 　　①千家驹、郭彦岗：《中国货币史纲要》P63，1986年06月第1版。 　　②戴志强：《“对钱”浅释》，《中国钱币》，1996年第1期。 　　③牛达生：《对钱产生根由之我见》，《宁夏社会科学》，1997年第4期。 　　④李晓平：《两宋对钱铸行概说》，《浙江金融》，1987/S1。 　　⑤彭信威：《中国货币史》P297，2007年12月第1版。 　　⑥白秦川等：《开封商丘钱币的发现与研究》，中华书局，2003年10月。 　　⑦吉田昭二：《宋代对钱及其成因探讨》，《收藏界》，2003年第3期。 　　⑧孟庆东：《对宋代母钱“活字母式”制作方式质疑》《收藏界》，003年第9期。 　　⑨方石：《为吉田先生宋钱“活字母式”提供实例》，《收藏界》，003年第9期。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