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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藩体系及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摘 要：三十年战争后，欧洲建立了第一个近代意义上的国际体系――威斯特伐利亚体系，而在东方则存在着历史更为悠久的宗藩体系。两大体系在构成要素、权力结构、组织原则等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本文旨在通过对这两种经典国际体系的比较，为当代国际体系的转型提供某些启示。 关键词：国际体系 宗藩体系 威斯特伐利亚体系 　　中图分类号：D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4812(2011)06-0008-15 　　 　　人类历史源远流长，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国与国之间的互动逐渐频繁，在古代不同的区域内出现了雏形的国际体系。在所有古代国际体系中，最典型和发展最完善的当属存在于东亚的“宗藩体系”。[1] 宗藩体系以古代中华帝国为核心，时间跨度有一千多年，涵盖中国周边许多国家，对古代东亚国际关系的发生、发展和演变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同时在对国际体系的研究中也具有典型的意义。 1618-1648年，欧洲爆发了三十年战争，战时和战后的一系列双边和多边条约构成了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的意义不只在于重新建构了欧洲的战后格局，更在于将主权国家等国际法概念应用于近代国际关系并影响至今，国际关系学界因此多视其为近代国际体系诞生的标志。 产生于古代东方的宗藩体系与近代欧洲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有着明显的差异。这种差异曾经直接影响着近代东西方的态势和彼此之间的关系，并因此左右着对这两种体系的评判。本文的关注点在于，用国际体系理论对这两种体系进行比较，力图探讨其对当代国际体系转型的启示。 一、 国际体系的含义及分析要素 　　尽管国际体系理论已经被广泛应用到国际关系的研究领域，但是对于国际体系，学术界目前仍没有一个统一而标准的定义。英国学者赫德利#8226;布尔（Hedley Bull）将国际体系定义为 “两个或两个国家之间有足够的交往，而且一个国家可以对其他国家的决策产生足够的影响”。[2] 结构现实主义理论家肯尼斯#8226;沃尔兹（Kenneth Waltz）认为国际体系由系统的结构和互动的单元组成，并发挥其影响。[3]莫顿#8226;卡普兰（Morton Kaplan）则从国际力量分配和制衡的角度阐释国际体系。[4] 在其后，尼曼努尔#8226;沃勒斯坦（Immanuel Wallerstein）通过系统探讨近代以来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建构了世界体系理论。[5]巴里#8226;布赞（Barry Buzan）则采用理论和方法论上的多元化视角，从纵向维度对国际体系的含义加以拓展，进一步为国际体系理论搭建了一个精深的理论框架。[6] 中国学者李滨将国际体系定义为独立的国际政治单位或国际行为主体按照一定的规则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整体，它体现了一定权力分配关系下的国际政治秩序，或者说是大国实力对比关系下的世界性管理。[7] 　　应该说，国际体系过于复杂，以至于在国际体系的含义以及由什么构成国际体系的问题上，很难达成一致的意见。进一步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所要讨论的两种国际体系（International System）不等同于全球体系（Global System），因为它们并没有在全球范围内发挥影响。确切地说，本文所要讨论的两大体系尚属于区域性的国际体系：宗藩体系主要在东亚范围发挥作用；而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发端于欧洲，影响延续至今。[8] 　　要对国际体系进行深入研究，就要对国际体系的构成要素或者说分析要素进行系统梳理。学术界对于国际体系研究的分析要素众说纷纭，为了便于对两大体系进行对比分析，本文力求选取尽可能广泛的解释源。[9] 本文选取的体系分析要素主要包括：体系的行为主体、权力结构、组织原则、目标诉求、行为体的互动方式、体系的发展趋势等。 一般认为，国际社会中具备一定实力，拥有独立决策权和自主权，直接或间接在国际体系中发挥作用，就能称之为国际体系行为主体。它是国际体系中最重要的因素。[10]体系的权力结构指的是体系内各行为体占有权力资源的状况，反映了他们在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体系的组织原则指的是体系的行为体如何管理和运作整个体系。体系的目标诉求主要考察体系的存在对于体系内行为体的意义，即行为体维系体系的利益和寻求的目标。行为体的互动方式是指体系中行为体之间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的方式，包含经济、政治、军事、社会等范畴。 通过对以上要素进行比较，可以看出存在于古代东方的宗藩体系和产生于近代欧洲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有着根本不同的特征。归结起来，尽管宗藩体系下的宗主国和藩属国之间呈现出一种理念上或表象上的等级结构，诉求的却是通过“以宗封藩，以藩屏宗”，维系中外（宗藩）之间的和平和稳定；反观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尽管标榜国家的主权和主权国家的平等，但其体系文化在本质上所体现的仍然是霍布斯式的弱肉强食法则。以上本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