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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 艺术自律或者艺术品的尊严 ◎【匈牙利】阿格妮丝·赫勒 傅其林 译 人们普遍认为，自律和尊严这两个术语是现代道德哲学的核 t2, 范畴。虽然这些术语不是被康德所引入，但正是康德赋予了它们特 有的道德色彩。自律被他等同于在纯粹实践理性引导下的行动，就 是等同于普遍的道德性。不过，尊严被归属于个人，是作为这种普 遍人性的个体的载体或者具体体现来看待的。 虽然第一个术语(自律)自从 20世纪早期已经从道德领域延展 到了艺术领域，但是尊严这个概念却被推向了背景。更准确地说， 尊严概念背后的“理念”经常被采纳，特别是被本雅明，甚至有时候 等同于自律，在我看来这是错误的，然而这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 在这个演讲中，我想特别地注意这个概念。我想提出，虽然自律的 概念在应用到艺术的时候被完全搞模糊了，几乎不能有助于对当代 艺术作品的理解，但是艺术尊严的概念能够为此作出贡献。 艺术自律的概念一开始就模糊不清，首先因为它有时被应用到 大写“A”的大写艺术，有时被应用到单一的艺术作品。这看起来是 3 [马克恩主义文论与 代中国] 一 样的，实质却不一样。如果人们讨论大写 A的大写艺术的自律， 那么你指向了像马克斯·韦伯的独立领域，你就要证明这个领域从 所有其他领域独立出来，并要列举或者证明这个领域中和其他领域 相区别的规范和规则。结果，作品之所以能够宣称成为艺术作品， 是因为它们遵循这个领域的规范和规则。大写艺术的领域需要有 共同的规范和规则，不管一件艺术作品属于哪种分支或者样式，不 管是一座建筑、一出歌剧、一首歌曲、一篇小说或者一首诗歌。这个 概念有排斥也有包含，它是一种规范的概念。它不是伦理的，远离 伦理，因为伦理学是另一个领域，独立于艺术的领域。这个概念的 这种解释仍然有道德规范的缺陷方面或者甚至不是那种缺陷。单 一 艺术作品和借助于中介或者样式进行创作的单个艺术家不显得 重要。它们应该遵循审美领域、大写艺术领域的规范，要不然就不 值得被称作艺术品，它们的创造者就不值得成为艺术家。 让我提供一些来自于阿多诺死后的著作《美学理论》的例子，阿 多诺也许是自律概念最热情的卫士。 首先他说，自律意味着大写的艺术已经摆脱了所有膜拜功能。 这个评论当然指向了大写艺术本身。阿多诺也把这种发展描述为 解放，这种描述也再次指向了大写艺术本身。他也肯定地谈到一种 自律的帝国。我附带谈及，这种走向解放的发展也被卢卡奇在《审 美特性》最后一章中归属为后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写艺术。阿多诺也 这样说，大写艺术的历史是关于自律的进展。然而，阿多诺和卢卡 奇说，没有他律，就没有自律。他律的王国对他们来说就是所谓的 经验生活。 但是在其他地方——在讨论自律的同时——阿多诺指向了(这 次是在与卢卡奇的论辩中)艺术作品的自我主义特征。不过，自我 主义概念如果应用到所谓的“大写艺术的帝国”没有意义，它只能指 向单个艺术作品。虽然强调了“自我主义”，但是他事实上在维护艺 术作品的尊严，并且是使用自律的术语来这样做的，因为只有这个 术语考虑了规范的判断。假如阿多诺保持着尊严的范式，那么他就 不可能抛弃瓦格纳或斯特拉文斯基的作品，他就不可能要求所有的 艺术作品来体现“世界的祛魅”(Entzauberung der Welt)。 仅仅这几个随意的例子就凸显了大写艺术本身是自律这种主 张和艺术作品是自律的主张之间的差异。然而模糊这种差异却有 丰富的意义，因此阿多诺等人能够满足两个不同的理论需要。首先 保护所有的艺术作品不为仪式所使用，不管是政治的还是宗教的， 其次表达了某些非常具体的规范，这些规范应该决定一部作品是否 真的是自律的，或者就是一部娱乐作品、色情文学或者别的什么东 西。事实上，这仍然是一条重要的路径。当所有的媒介、样式和作 品被同样的规范和标准评价与判断时，这个问题变得严重了。这就 是在高级现代主义时代所发生的事情。 许多当代艺术家极为怨恨地谈论着高级现代主义的理论家，谈 论着他们的艺术制度，博物馆馆长、管弦乐队、出版商和所有被他们 的判断所引导或者误导的那些人。据说，他们使艺术情景恐怖化 了，排除了许多很有价值的艺术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