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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牛群中的大象族长 　　译/木新 　　 　　空阔美丽、人迹罕至的非洲原始森林，居住着很多个大象家庭。在一个和暖明媚的清晨，又一只小象出生了。那天，小象姑娘像往常一样跟随家人在森林中觅食嬉戏，不料灾难突然从天而降。一驾直升飞机出现在象群上空低飞盘旋，子弹如梭飞出，大象们一只接一只倒下，就那么几秒钟，整个大象家族被击毙在血泊中。也许由于它实在太小，还不能满足偷猎者的某些欲望，它居然死里逃生，一位好心的农场主将它救回了农场。它被放到野牛群中，在那里，幼小孤寂的它稍稍感觉到一些温暖。没过多久，野牛们也从不太喜欢它到逐渐习惯了与它相处。时光流逝，小象在牛群中一天天长大，它很快就长得比野牛还要高大。这头小象的名字叫做恩祖。 　　恩祖的故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津巴布韦的野生动物保护区。 　　第一次见到这个群体时，在我们面前，一群非洲野牛正在悠闲地吃草，令人惊诧万分的是一头巨大的成年非洲象在牛群中走动，它那蛇一般灵活的象鼻在脏脏的野牛身上滑动，好像在轻轻爱抚着牛背、牛角、牛尾，然后它卷起一些青草或树枝送入口中。当我的视线移到牛群周围美丽的灌木丛时，我看到了那个坐在树荫中的老人。我知道他的名字叫木仑比瓦（Murambiwa），他已经照管这个牛群长达23年了。 　　老人告诉我，24年前，一只才几周大的小象孤儿被农场主诺曼?特拉维斯（Norman Travers）带到农场里来。那时兽医在野牛群中发现了一种口腔和四肢疾病，而不足4个月的野牛幼仔暂时还没有受到感染。诺曼把这些小牛带离病情发生地，并尝试着用“自由行动自由觅食”的方法加以放养。这群作为实验对象的小野牛被安置在一个围场内自由活动。当时保护区内还没有大象，为方便管理，小象恩祖被放到野牛群中。 　　起初，双方都怀有敌意，但很快它们就变得很融洽了。不久后，情况又发生了很大变化，野牛群好像不仅仅把恩祖简单地看成它们中的一员，而开始渐渐把它当作了领袖。野牛群和它们的新成员恩祖在木仑比瓦的照管下一天天长大。恩祖成为了真正的野牛“女族长”。 　　不同的动物有着不同的需求、习性和本能，然而这两种不同的动物竟奇迹般地排解了冲突，发展出一种特殊的共生关系，这一戏剧化的过程十分令人着迷。恩祖（Nzou）在当地邵纳（Shona）人语言中意为“邵纳的象”。它是无可争议的统治者，一群野牛臣服在它脚下，它们尊敬它甚至怕它，它是野牛们的女王。我有幸接触到它们，亲眼目睹了大象女族长和它的野牛群以及看管员木仑比瓦的生活。在那里，我看到了友谊与妥协，同样也看到了隐藏的破坏力和不安定因素。 　　恩祖照顾和保护它的野牛群是那么的无微不至。第二次到达这里的那个清晨，我们从一条平常很少有游客的小路接近它们，当时，恩祖对我们的到来表现出高度的戒备和愤怒。它站在野牛群前，对着我们的汽车不停地顿足咆哮，摇摆着它巨大而美丽的头，拍打着它那脏脏的大耳朵。毫无疑问，我们侵犯了它的领地，它正尽全力保护它的野牛群。我们都被它的愤怒吓坏了，它仿佛想杀死我们每一个人，于是我们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汽车慢慢倒出来。身为族长的强烈责任感使它成为了一只勇敢好斗的大象。 　　恩祖站在那儿观察着我们，它似乎对汽车的后退感到满意。忽然，它转身走向野牛群，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终于，它在那只最小的野牛面前停了下来，用象鼻轻轻爱抚小牛。整个牛群在那一刻空前平静，它们用极端愤怒的眼光盯着我们的汽车。突然，所有的野牛聚拢到一起，转身背朝我们，形成一个巨大的褐色整体。在恩祖的带领下，它们一齐奔跑起来。搅混了非洲干旱的黑色土地。不久，整个牛群消失在清晨的绯色霞光中，只留下久久不散的漫天尘沙。 　　大象是一种极有家庭观念的动物，家庭成员间相亲相爱，不分彼此。恩祖是如此自然地把它所有的爱无条件地奉献给了它的野牛“家人”们，野牛们同样非常爱戴它。事实上，野牛好像非常喜欢恩祖用它那长而曲折的象鼻爱抚和摩擦它们的口鼻和牛角。 　　恩祖好像与牛群中年长的母牛和年幼的小牛的关系最为亲密。牛群在树荫休息时，恩祖总是和那头年老体衰、身上有伤疤、头部有一个肿瘤的母牛待在一起，那头母牛也时时跟随在它左右。或许那头母牛在牛群中最为年长博识，地位也最为尊贵？或许它行动迟缓、体弱多病，最需要关爱？又或许，它们仅仅是好朋友……最有趣的莫过于恩祖对那头小公牛显示出的非同寻常的关心了。虽然小牛有它自己的妈妈，恩祖仍然时时守护在它身边，生怕它有一分钟不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它会用象鼻把小牛带到腿间，尽管这一表示亲昵的行为常常会把那可怜的小家伙绊倒。有一次，恩祖把小牛安置在它的两只前腿之间，那正是象宝宝哺乳的位置。小牛很快表现出反感，并扭动身躯试图逃开，趁恩祖的一个疏忽，小牛马上逃得远远的。作为一头成年母象，恩祖同样有繁殖后代的本能，也许正是潜在的母性促使它做出这样的举动。 　　野牛群和象群有着不同的组织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