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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农门： 农民子女的职业非农化与身份市民化 第六章 农民子女的社会地位获得 前面章节对农民子女职业非农化以及市民地位的获得进行了细致的探讨和分 析， 分析中将职业地位与市民地位分别对待， 对农民子女社会分化和流动有了新 的认识。 本章尝试把职业地位与市民地位结合起来， 作为 “社会地位” 这一 “潜在” 综合地位的外显测量指标， 并利用结构方程模型 （ＳＥＭ） 对农民子女的 社会地位获得机制进行综合性的分析。 分析将特别关注教育在农民子女社会地位 获得中的中介影响， 并尝试对不同队列和不同性别的农民子女地位获得机制进行 比较。 第一节　 地位获得模型及其改进 地位获得模型是布劳和邓肯在对美国社会职业结构及分层过程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ｏｆ ｓｔｒａｔ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 进行研究时提出来的 （Ｂｌａｕ ＆ Ｄｕｎｃａｎ， １９６７）， 并在后续的研究中 得到深化和概括 （Ｄｕｎｃａｎ ｅｔｃ ， １９７２）。 这一模型的主要诉求在于以下两个方 面。 第一， 将职业当作一种获得的地位 （Ａｃｈｉｅｖｅｄ ｓｔａｔｕｓ） 进行研究， 并将其获 得过程嵌入在生命历程 （ｌｉｆｅ ｃｙｃｌｅ） 中进行分析。 在这些生命历程中有三个环节 （家庭、 学校教育、 职业生涯） 是被特别关注的。 第二， 探讨上述地位获得过程 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体的竞争力和偏好， 而这些竞争力和偏好本身又在多大程 度上取决于个体的能力及已有成就 （Ｄｕｎｃａｎ ｅｔｃ ， １９７２）。 他们特别关注了家庭 社会经济背景对于职业地位获得的影响。 在他们看来， 尽管职业地位是个体后天 １７２ 第六章　 农民子女的社会地位获得 获得的， 但家庭出身同样重要， 从而表现出或大或小的关联性， 关联的大小是多 种机制综合作用的结果。 研究者的目的就是要勾画出这些主要机制， 而不在于对 现实的完全重现 （Ｄｕｎｃａｎ ｅｔｃ ， １９７２： ２）。 在上述框架和目的下， 他们特别强 调教育在职业地位获得中的中介作用。 这一中介作用的大小后来被当作社会系统 开放程度或公平水平的指标。 教育机制被认为是现代社会中获取社会地位的主要 且相对合理的机制， 如果这一机制的影响有限， 说明其他的潜在机制扮演着更为 重要的作用。 在分析方法上， 地位获得模型主要采用了路径分析的方法。 他们提出的基础 模型包括五个便于测量和使用的变量： 父亲的教育水平 （用受教育年数或者级 别数测量）、 父亲的职业地位 （用职业声望或社会经济地位指数测量）、 受访者 的教育水平 （测量方式同父亲的教育）、 受访者第一个职业地位 （测量方式同父 亲的职业地位）、 受访者现在的职业地位 （在他们的研究中为１９６２ 年的职业地 位）。 建立起来基础模型及其结果如图６－１。 在这一模型中， 代表家庭背景的是 户主 （父亲） 的教育水平及职业， 它们都会对子代的教育产生影响， 而教育又 会对儿子的初职社会地位以及现职社会地位产生影响， 从而将家庭背景的影响传 递 （Ｔｒａｎｓｍｉｔ） 到下一生命阶段。 除教育这一中介变量和传递机制外， 还有其他 的多种传递途径， 它们在模型中被表达为家庭背景对受访者职业地位的 “直接 影响”。 图６－１　 布劳－邓肯地位获得基础模型 说明： 转引自格伦斯基，２００５：３４４。 １７３ 跳出农门： 农民子女的职业非农化与身份市民化 这一基础模型只是探讨的开端， 它被后续研究大大扩展 （周怡， ２００９）。 即 便仅仅存在教育这一种中介机制， 那么家庭背景到教育成就之间还会存在其他中 间过程， 如学校质量、 家庭环境等。 事实上， 除了教育这一中介机制外， 还存在 大量其他中介机制， 如个体的智力水平、 职业期望、 成就动机等都是影响最终职 业地位的不同因素， 它们本身又受到家庭背景的影响。 此外， 在不同的环境和制 度下， 同样的中介机制也会存在作用大小上的差异。 在这一基础模型上， 邓肯等 就用ＯＣＧ （Ｏｃｃｕｐａ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ａｎｇｅｓｉｎ ａ 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ｏｎ） 数据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