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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转型中的性别与劳动问题 刘爱玉 ** 主 持 人： 各 位 老 师、 各 位 同 学， 今 天 非 常 高 兴 我 们 借 陆 学 艺学术讲座这个平台，请到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的刘爱玉老师。刘 老师一直从事劳动社会学领域的研究，是我本人非常敬重的一位 学者。其实我们做研究的都有一个习惯，会定期地跟踪一些学者 的研究动向，那么在劳动社会学这个领域我自己是非常关注刘老 师的研究的，这两年刘老师的学术研究是非常活跃的，也非常高 产，在顶级的学术期刊上有一些非常好的研究呈现，今天把刘老师 请来也是想让她分享一下她的研究心得。下面我们用掌声有请刘 老师。 刘爱玉：谢谢胡老师，谢谢各位老师、同学，非常高兴有机会 跟大家汇报一下最近几年做的研究和心得。胡老师跟我讲的时候我 很诚惶诚恐，因为做的这些研究，其实没有什么创新的地方，不知 * 本讲为陆学艺学术讲座第十一讲，时间：2015 年 5 月 8 日，地点：北京工 业大学第一教室楼 330 室。 ** 刘爱玉，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273 “陆学艺学术讲座”辑录（一） 道讲什么好，最后跟胡老师商量了一下，一起讨论近期我比较关注 的社会转型过程中的性别与劳动问题。有不当之处请大家多多批评 指正。 我想从六个方面简要地介绍一下性别和劳动方面的问题。 第一个方面是教育的性别差异。 在最近的 30 年，中国高等教育领域的一个重要现象是女性在教 育获得方面与男性相比差距不断缩小。我们先看一下 1979~2010 年 高等教育在校生的性别差异（见图 1 ），可以明显地看到两性之间的 差别在缩小。 图 1 中国高等教育在校生人数（1979~2010 年） 分层次看，2004 年的时候，本科生当中女性所占的比例大概是 43% ，到现在应该是 50% 。女研究生也是，2004 年只有 44% 左右， 现在占到了将近 50% ，博士生的比例占到 1/3 多一点，超过 35% ， 274 社会转型中的性别与劳动问题 不到 40% 。我们可以看到，在教育的各个不同层级，女性所取得的 成就在不断提高。 从西方国家的情况看，“二战”后男女在教育获得上的差距明显 缩小，教育分层的总体趋势是对女性有利的。 两性教育差距缩小的原因是什么呢？学界有一些解释，有几类 代表性的观点。 第 一 类 观 点 强 调 了 计 划 生 育 政 策 对 两 性 教 育 差 别 缩 小 的 影 响。如叶华和吴晓刚的研究，他们在 2011 年的时候在《社会学研 究》上发表了一篇《生育率下降与中国男女教育的平等化趋势》 的文章，研究发现 1970 年以来，中国的生育率持续下降，在家 庭层面上表现为兄弟姐妹数的减少，同时也影响了兄弟姐妹的构 成，进而影响家庭对子女教育的投资以及性别间的教育差异。从 2006 年综合社会调查数据的分析看，兄弟姐妹越多，女性的受教 育年数相对男性越少，尤其是在她们有兄弟的情况下。家里有五 个兄弟姐妹及以上的话，女性的平均受教育年数比男性少 2.1 年， 如果是四个兄弟姐妹则少 1.4 年，三个兄弟姐妹少 1.2 年，两个 也少 1.2 年，一个兄弟姐妹只少 0.4 年，无兄弟姐妹的独生子女， 女性受教育的平均年数比男性多 0.4 年。随着生育率的下降，年 青一代性别间教育不平等相对老一代降低了。通常而言，一个家 庭子女数量越多，家庭资源总量的稀释程度越大，直接的影响是 一个家庭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每个子女能分摊到的教育投资减 275 “陆学艺学术讲座”辑录（一） 少，如经济收入影响家庭为孩子缴纳学费的能力。间接的影响是 子女从父母处获得的关注减少。父母亲对子女的关注，对其社会 化、自我期望形塑有非常大的影响。由此可见，性别间教育不平 等不仅受到国家促进男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