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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者 　与 　他 　性 ———一个问题的谱系 杨大春 　　提要 :本文试图对他性问题在二十世纪西方哲学中的发展做出概括性总结 ,主要勾勒了三 条基本线索 ,分别涉及人工语言哲学和日常语言哲学中的他人之心问题 ,现象学 - 存在主义哲 学中的他人意识问题 ,后现代主义哲学中的绝对他性问题 ,在各条线索内部又分别清理了种种 不同的立场与姿态。 关键词 : 　他人 　　他者 　　他性 ( ) 作者杨大春 ,男 ,1965 年生 ,浙江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杭州 　310028 心灵。这样 ,倘使我们不能肯定客体的独立存在 ,那么我 〔1〕 一、分析哲学与他人之心的认知问题 们就会孤零零地失落在一片沙漠里。” 从这一引文中可 以看出两点:第一 ,他人身体是认知他人之心的媒介 ,就象 英美分析哲学主要关心的是他人之心的认知问题 ,简 卡尔纳普说过的 ,“不与任何身体相联系的他人之心是根 称他心问题 ,也就是我们怎样知道除我们自己之外存在着 〔2 〕 本不可知的” 。这就预设了类比论证。其次 ,罗素显然 具有思想、感情和其他心理属性的人的问题。在人工语言 是为了避免陷入唯我论 ,才承认了他人心灵的存在。这两 ( ) 哲学家 如罗素、卡尔纳普等 那里 ,这一问题表现为以类 点与胡塞尔的相关论点没有根本的不同。 比论证来确定他心认识的可能性与途径,在日常语言哲学 在后来的著作中 ,罗素更明确地提出了类比论证。问 ( ) 家 如维特根斯坦、赖尔、奥斯汀、斯特劳森等 那里 ,则转 题源自于心理和物理现象的差异 ,“我们在我们自身中发 变为他心认知的语言表述问题。我们可以从罗素和维特 现了记忆、推理、感到愉快和感到痛苦这样的事情。我们 斯坦的有关论证中窥见到这一问题在不同时期的差异及 认为棍子和石头不会有这些经验 ,但其他人却有。”对他心 其转换。 的认定显然不同于对物理事实的认定 ,这要求一种有别于 许多人工语言哲学家对于他心问题都有不少论述 ,基 物理学解释的假定。于是我们诉诸于类比 , “其他人的行 本上是从传统意义、认识论意义上进行探讨。罗素在多部 为在许多方式上类似于我们自己的 ,于是我们假定一定有 著作中反复谈到这一主题 ,他和现象学家胡塞尔的基本倾 〔3 〕 类似的原因” 。他人按我们同样的方式行为 , 因此在我 向大致一样:一个以我的身体行为与别的身体行为间的关 ( ) ( 们感到愉快 或不愉快 时 ,他人会同样感到愉快 或不愉 系来类比我心与他心间的关系 ,一个以此来类推我的意识 ) 快 。也就是说 ,身体行为上的相似不应该仅仅由物理上 与他人意识间的关系。早在其新实在论后期 ,罗素就以肯 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