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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蝴蝶派作家的苏州情结 刘铁群 8 1 鸳 鸯 蝴 蝶 派 作 家 的 苏 州 情 结 刘铁群 [ 摘 要] 民国初年的鸳鸯蝴蝶派作家在繁华的大都市上海卖文为生，但是按照藉贯，他们却没有一个是上海人 氏。他们大 多来 自江苏苏州或类似苏州的江浙古城。上海为这批江浙文人参与大众文化事业提供了有利条件。他们也充分利用这些有利条 件使 自己在市民社会中获得名与利。然而，这批 以苏州 人为主 的江浙文人毕竟不是真正由近代上海都市文明培养起来的都市儿 女，他们不可能在短期 内改变 由那个 “苏州”式的江南古城所塑造成的气质、情趣、爱好 以及思维习惯和价值观念。他们表面 上似乎融入了上海的市民社会，但 内心深处却有着挥不去的苏州情结。 [ 关键词] 鸳鸯蝴蝶派作家；上海；市民文化；苏州情结 民国初年的鸳鸯蝴 蝶派作家大多 不可否认 ，鸳鸯蝴蝶派 作家的生 三十几个春秋”。“然而我却怕上海、憎 在繁 华的大都市上海卖文为生，但是 存离不开上海这座都市。但 鸳鸯蝴蝶 上海，简直当它是一个杀人 如草不闻 ① 按照藉贯，他们却 没有一个是上海人 派作家对于 繁华程度足以与 同时期的 声的魔窟。” 周瘦鹃对上海的这种感 氏。他们主要来 自江苏苏州或类似苏 伦敦、纽约相匹敌的上海与其说是欣 受在鸳鸯蝴蝶 派作家中非常普遍 。张 州的江浙古城。表 面上似乎融入了上 赏、认可、赞美，倒不如说在心理上 丹斧就认为上海号称文明而 为污秽之 海的市民社会，在 谋生的过程中显示 更多的是陌生、惊异与抗阻 。在他们 薮，遍地 皆逐臭之人。他在 《晶报》上 出了勤劳、务实、趋利的市民本色。 眼中，上海 常常是罪恶的渊 薮。周瘦 专 门做了 《逐 臭》词 以宣泄他对上海 但 内心深处却有着挥不去的苏州情结， 鹃在谈起 自己与上海的关系时说：“我 的厌恶。张枕 绿也认为十里 洋场表面 在精神上始终追求和向往闲适、优雅、 的故 乡虽是苏州，而 我却生于 上海， 繁华，但 内里却如同昏暗的地狱② 。在 浪漫、脱俗的士大夫作风。 长于上海的 ，在上海度过了上半世的 以上海为背景 的鸳鸯蝴蝶派 小说中充 失去 了野趣，变得 人情味十足，而且 再有 ‘物 是一方面，人是 另一方面’ 睿黄伟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凝滞 闭塞，跟用当年从果园里摘下之 的情况了；我们看到了心灵和客观世 1999 年，第 51 页。 [ ] [ ] 后便 藏进柜子的水 果制成的果汁冻那 界的相通 与吻合。⋯⋯他的作品是在 3 涂卫群：《从普鲁斯特 出发》 M ， 样香 甜而透明；它们固然也随季节的 一个高度敏 感的心灵中由外 部世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