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中产阶层研究近期文献回顾.pdfVIP

摘要：本文梳理了近期关于中国中产阶层研究的一系列文献，从 中国中产阶层的 界定与划分标准，规模、结构和来源，特征和社会政治功能，以及中产阶层和中产阶层 研究未来的发展等几个方面进行 了文献的回顾 。由于中国尚处于社会 的转型期，因 此本文给予那些结合制度分析研究中国中产阶层的文献以特别的关注，指出了关于 中国中产阶层研究有待于进一步解决的问题。 中产阶层①是在中国经济、社会转型过程中应运而生的一个新兴群体。虽然直到今天，国 内外部分学者对于中产阶层的存在性仍然表示怀疑，②但多数学者在以下几个方面基本达成 了共识：第一 ，当代中国中产阶级实际上是一个非同质性的阶级 (李路路、李升，2007)；第二， 中国中产阶层的规模尚小，还未形成稳定的行为规范和价值认同，能否发挥社会稳定器的作用 尚待观察；第三，中国社会中产阶层的流动性很强，其 中的新中间阶层③的内部流动性尤其突 出，工作变动频繁，因而整体上有一种焦虑感和压力感；第四，在经济全球化的影响下，中国社 会中间阶层的发展受到了国际关系的制约(陈光金，2007)；第五，虽然 目前对中产阶层可能发 挥的社会作用有不同的估计和判断，但一般都认为壮大中产阶层是优化当前社会结构的重要 举措(张宛丽、孙亮，2008)。 一 、 “中产阶层”研究的历史 虽然中国中产阶层的产生、演化是在中国特殊的社会结构背景下进行的，但对中国中产阶 层的分析仍然是以传统的社会分层理论为基础展开的。表 1简要概括了传统的三大社会分层 ① 又被其他学者冠以 “中产阶级”、“中间阶层”、“中间阶级”、“中等收入群体”、“中等收入阶层”等称呼，但实际含义 并不尽完全相同。王开玉认为，中等收入者并不完全等同于中产阶层群体，就二者的关系来说，“中等收入者是中产阶级的 初级形态和准备阶段，中产阶层是中等收入者的成熟形态和稳定形态”，这是因为，“要生产一个一定规模的稳定的中产阶层 必定要经历一个扩大中等收入者的过程。中等阶层的产生不仅是收入和财产的量的积累过程，更是各种阶层特质和社会属 性由差异向统一、由异质向同质、由变动向稳定的发展过程”(王开玉，2006：8一l0)。除非特别说明，“中产阶层”、“中产阶 级”、“中间阶层”、“中间阶级”在本文中可以互换使用。 ② 仇立平 (2001)对 “经济精英”、“知识精英”能否成为一个独立的中产阶级进行了质疑；李路路等也列举了一些持相 左意见的中外学者的文献(李路路、李升，2007：17的注脚1)。关于公众甚至部分学者质疑中国社会是否存在中产阶级的原 因，周晓虹(2006)归纳为三个方面：一是对英文middleclass的误读，“在中国大陆，因为长期以来对 middleclass的习惯译法 都是 中‘产阶级’，它自然强化人们对 财‘产’多寡的过度重视 ，而忽视现代中产阶级或者说新中产阶级的职业特征”；二是人 们易混淆 “中产阶级”和 “中产阶级社会”的区别，中国的确已经出现了一个中产阶级的雏形，但离真正的“中产阶级社会”还 有很远的距离；三是对中产阶级及其社会属性的高估，公众往往对中产阶级寄予了包含更大的社会责任的期望 (周晓虹， 2006：61)。 ③ 这个概念在第三部份第一节有具体解释。 · 27 · 理论视野中的中产阶层观(张宛丽，2002b；马丽娟、李小凤，2006；刘欣，2007；张宛丽、孙亮， 2008)。马克思并不认为中产阶级是一个稳定的阶级。随着资本的不断的集中，中产阶级的 大多数将落人无产阶级队伍中，并成为社会冲突和动荡的革命条件之一。但马克思在 《资本 论》第三卷中也提到，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对于管理层的需求将不断增加，社会上会出现一 个人数众多的产业经理和商业经理阶级(马克思，1975，第三卷：437)。 随着后工业社会的到来，中产阶级并未如马克思预言的那样逐渐消失，相反却出现了以管 理人员、专业技术人员为主的新兴职业群体，“白领”阶层的规模也在不断膨胀。因此，社会学 理论层面的中产阶层研究必须进行拓宽和深化。新马克思主义坚持依据人们在生产关系中对 经济资产、组织资产、技术资产的所有权和控制权来界定中产阶级；新韦伯主义强调市场能力， 即人们在市场竞争中将 自己所控制的资产产权进行市场交易的能力，根据个体市场能力的大 小来界定中产阶层。具体的划分标准和构成见表 1。 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