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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治理现代化视域下 运动式治理模式转型研究 ———以深圳“禁摩限电”为例 孙 峰 魏淑艳 （东北大学 文法学院，沈阳 110169） 【摘 要】改革和现代化意味着治理常态化，但我国政府治理却常以运动方式进行。运动式治理是我国国家治 理常用手段，具有反应迅速、针对性强和治理效果立竿见影等优势，但却面临执法不法、管理缺理、维稳不稳 等诸多诟病。运动式治理是政治发展不同组件有机作用的结果，现代化情境下的运动式治理模型由支撑系 统、动力系统、对冲系统和系统间连接博弈关系构成。通过案例检视发现运动式治理实际上就是治理陷阱。随 着行政权力行使日渐规范，机构设置逐步优化，法治民主不断进步，内生矛盾和外在冲击开启了运动式治理 转型之窗。运动式治理的转型要在规范权威和科学决策的基础上，构建多维复合型均衡治理模式，通过“脱 嵌”和“再嵌”摆脱路径依赖，厘定政府治理边界，优化行政机构、程序和功能，增加常态化制度供给，推动法治 和决策机制改革，采取渐进分类式转变策略，最终建立可持续常态化运作机制。 【关键词】治理现代化；运动式治理；治理转型；复合型均衡治理；禁摩限电 【中图分类号】D0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4997（2017）02-0041-12 一、问题的提出 化运动悖论。2016年深圳运动式“禁摩限电”事件 运动式治理是通过集体一致性行动方案解决 不断发酵，短短两个月，从国家级媒体到草根论 社会问题，实现治理目的的过程。从新中国成立到 坛，从总理到平民，从专家学者到普通百姓展开了 改革开放，再到当下社会转型时期，尽管在频次、 空前激烈的讨论，运动式治理再次高调进入公众 基本取向、手段规则等方面存在差异，但运动式治 视野。作为制度化运动悖论的产物，运动式治理经 理始终是我国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内容。运动式 常面临着执法不法、维稳不稳、管理缺理、程序不 治理具有反应迅速、针对性强和效果立竿见影等 成、效果失效等诟病，体现了政府治理常态化和制 优势，在土改、社会主义改造、除四害等特定历史 度理性化的困境。缘何本应常态化的治理却屡屡 条件下治理效果显著；现阶段社会问题的复杂性、 以运动方式进行？在现代化和网络社会冲击下，运 政策工具的有限性、治理资源供需的矛盾等国情 动式治理面临哪些挑战？应当进行怎样的改进以 和路径依赖等现实因素，使运动式治理仍然成为 适应国家治理现代化需求？基于我国现实国情，本 我国政府解决社会问题的常用手段。 文从政治发展和现代化角度分析了运动式治理发 改革和现代化意味着治理常态化，但它却常 生机制，发现其转型之窗正在开启，对运动式治理 [1] 以动员方式进行，成为我国政府治理面临的制度 模式转型路径的尝试性探索，或许能为我国政府 收稿日期：2017-04-10 作者简介：孙峰（1989-），男，山东淄博人，东北大学文法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政府治理、公共政策；魏淑艳，东北 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政府治理、公共政策。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国家治理现代化视域下的中国政府治理模式改革研究”（15AGL017）；中央高校基本 科研业务费项目“网络时代我国社会政策议程设置研究”（N161406003）。 - 41 -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