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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现代性表象的女性描写 ——从留日作家到闻一多 邓捷 摘要：闻一多对爱人、祖国、文学艺术的“裸体的天使和彩凤”的想象，是他“中华文化的 国家主义”的主张和文学审美观的表露。这一女性表述在两个层面上体现了闻一多文学活动的矛 盾：对以西洋为模式的文学现代性的向往和爱国主义激情之间的矛盾．以及作为表现者的诗人个 人的困境：用典雅的形式规范时代的横暴的激情。而前一种矛盾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由知识分 子先驱性的努力而诞生的五四文学所内含的宿命般的课题。 关键词：闻一多；鲁迅；现代性；女性；裸体 中图分类号：1206．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17)05—0074—05 都不能存在，而作交响时，两者都存在。……国民 一、留日作家的“现代性”表述——女 文学是交响的一形式。”在“交响”(通感)后面 性·故国·咖啡·象征诗 特别注出的法文是象征诗理论的关键词，同时也是 当时他们体验日本社会流行的“咖啡趣味”的关键 1926年从东京帝国大学毕业回国的穆木天，这词。穆木天在向郭沫若兴奋地谈论纯粹诗歌的行间 样感叹上海没有好的“咖啡馆”和“女侍”： “回 里，冒然地穿插诗人冯乃超准备退学回国开咖啡馆 想起，在东京……的高架电车里，我站在不知名不 的计划，可见诗论和他们咖啡体验的关系。郭沫若 知姓看不见脸的伊的背后，闻伊的脖颈上的香，头 在《创造十年》里略带讽刺地挖苦银座的色香味声 发上的香。我的手轻轻的放在距伊不远不近的地 音触觉浑然一体的咖啡情调为“交响曲一样的鸡尾 方，我只好出神无语。在日本我常说：女子者，可 酒、鸡尾酒一样的交响曲”。穆木天最有名的诗 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者也；可是，到了上海。官能的 《落花》就是把对恋人的想象、对自身漂泊的哀伤 满足，算是找不到了!”① 乃至对故乡的向往这两种感情“交响”而结晶为 用现在女性主义的观点，我们从这种官能鉴赏 “一片一片的坠下的轻轻的白色的落花”的意象， 中看出男性作家的女性蔑视。但是在当时，对留日 来实现所谓内生命的统一和飞翔的。 学生来说，咖啡店的体验及对女性身体的描述，和 对女性的描述也是穆木天诗里非常显著的特 他们所追求的文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征，《旅心》收录了1923至1926年在日本写作的 1923年考入东京帝国大学法文系的穆木天的诗作，诗集里反复出现“妹妹”这一恋人形象。诗 诗、国民文学的主张及象征诗理论是在东京大地震 人对恋人的吟唱虽然古典色彩浓厚，但对女性身体 后凌乱的废墟和大学课堂以及周边的咖啡馆等酝酿 的具体想象却是崭新的。作为诗人追寻的希望一般 出来的。他在《谭诗——寄沫若的一封信》里一 的“妹妹”形象，被描述为有“你象牙雕成的两双 边讲述“纯粹诗歌”必须表达诗人的内生活、内生 足”(《泪滴》)、“桃红的素足”(《雨后》)的女 命的飞翔，一边提倡诗也必须是“国民文学”，要 性。 表达乡土感情、国民意识和描写国民生活。“国民 众所周知．日本女性健康的“素足”(裸足) 生命与个人生命不作交响(Correspondance)，两者对来自缠足的中国的留日作家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冲 74l江汉论坛 万方数据 击，同时也是他们关注描写的对象。1906年初到日 (出版计划最终受挫)．那是19世纪后半期活跃于 本的周作人在鲁迅下宿的家中看到赤脚忙上忙下的 英国的著名画家乔治·费德里科·沃茨的作品《希 少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②郁达夫《沉沦》的主 望》——躬身坐在悬浮于宇宙空间的地球上的“诗 人公为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