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中的“故曰”.pdfVIP

第1O卷第2 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o8年6月 《荀子》中的“故日 高小方 (南京大学汉语言文学与民族认同创新基地，江苏南京 210093) 摘 要：对《苟子》中的45个“故日”，前人或不加训释，或一概译为“所以说”。其实这45个“故日” 的使用情况可分为：①先议论后总结的，这种“故日”确可译为“所以说”，其后为苟子语言，共有17 例，占37．8％；②先引述后申说的，这种“故日”则当译为“老话说”(或译作“旧书上说”，个别的则要 译作“所以前人说”等)，其后乃属引语性质，共有28例，占62．2％。分辨这些情况，不但有助于准确 地解读，而且对剖析《苟子》内部的语料层面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苟子》；“故日”；语料学 中图分类号：B222．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497O(20o8)02—0o77—04 《苟子》一书中，“故日”共出现了45次。对这些 例2 君子行不贵苟难，说不贵苟察，名不贵苟 “故日”，唐杨惊《苟子注》…、清王先谦《苟子集 传，唯其当之为贵。故怀负石而赴河，是行之难为者 解》[ ]①、近人梁启雄《苟子简释》[引、章诗同《苟子简 也，而申徒狄能之；然而君子不贵者，非礼义之中也 注》[4l、北京大学《苟子》注释组《苟子新注》 ]、骆瑞 … … 故日：君子行不贵苟难，说不贵苟察，名不贵苟 鹤《苟子补正》 、王云路、史光辉《苟子直解》川等均 传，唯其当之为贵。(《不苟》3) 未加注，可能认为它太简单了，所以未曾留意。至于 例3 请问为国?日：闻修身，未尝闻为国也 目前书市流行的几种《苟子》“今译”，诸如杨柳桥《苟 君者仪也，民者景也，仪正而景正…… 旦；阊丝复 子诂译》[引、王森《(苟子)白话今译》[引、张觉《苟子译 未尝闻为国也。(《君道》12) 注》[10]、王庆元《苟子注译》[n]、牟瑞平《(苟子)译 此类例中的“故日”都可以译为“所以说”。 注》[12]、高长山《苟子译注》[13J等，也都是把这些“故 二、后有“此之谓也”与之相呼应的“故日” 日”一律译为“所以说”，不做任何分别。 然而，笔者在仔细考察了这45个“故日”之后， 众所周知，在上古汉语中，有一种较为常见的引 却发现其使用情况至少可以分为“前有预设论点可 用模式，即“某日：‘……。’此之谓也”。凡是进入这 承的”、“后有‘此之谓也’之类句子与之相呼应的”及 一 板块的，均为引语。如： “其他”等3种，所以笔者认为，对“故日”的训释应视 《周易·系辞上》：子日：“易有圣人之道三焉者。” 具体情况而定，不能一概而论。 此之谓也。 《左传·宣公十六年》：羊舌职日：“吾闻之：‘禹称 一 、 前有预设论点可承的“故日” 善人，不善人远。’此之谓也。” 先提论点，后作论证，末了用“故日”复述论点作 《孟子·滕文公下》：《书》日：“葛伯仇饷。”此之谓 结。这种前面有预设论点可承的“故日”，的确可以 也。 译为“所以说”。此类先议论后总结的“故日”在《苟 《孟子·离娄上》：《诗》云：“殷鉴不远，在夏后之 子》中共出现了8次，占全部用例的17．8％。如： 世。”此之谓也。 例1学莫便乎近其人。《礼》、《乐》法而不说， 《礼记·礼器》：孔子日：“礼不可不省也。礼，不 《诗》、《书》故而不切，《春秋》约而不速。方其人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