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德动机看朱子居敬穷理的思想意义.pdfVIP

第37卷第1期          济宁学院学报             2016 年2月 Vol.37  No.1                     Journal of Jining University                     Feb. 2016 文章编号：1004—1877（2016）01—0021—05 从道德动机看朱子居敬穷理的思想意义 王开元 (复旦大学哲学学院，上海 200433) 摘 要：朱子居敬穷理的工夫论与道德动机之间具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居敬穷理的最终目的是要扫去气 质之性所带来的偏失，使人恢复“未发”之时本初纯然之善性。此时的心完全具有并潜在地认同道德的规 范与要求，并且在特定的道德情境下本然地有一种纯粹想要实现道德的情感与欲望，以成一种“无所为而然” 的境界。此时，能不能诚以及如何诚往往成为道德动机问题的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关键词：朱子；道德动机；居敬穷理；诚 中图法分类号：B244.7                                             文献标识码：A 朱子对“居敬穷理”有相当多的论述，然而 里大致可分为两类，我们暂且先将它们称为 A 类 我们对这些论述的考察不应限于“居敬穷理”的 道德动机和 B 类道德动机。当然这首先还要从朱 工夫论本身，而要考虑到其与外部其他因素之间 子对“理”的论述说起。 的关系。这种结构系统中的考量，往往会给我们 朱子谓理有两端，一是“所以然之故”，一是“所 带来新的视角与发现。我们探究朱子论居敬穷理 当然之则”。他在《大学或问》中说：“至于天 与道德动机之间的关系，就是因为两者的密切程 下之物，则必各有所以然之故，与其所当然之则， 度远远大于我们的所料。 所谓理也。”[3]（第 6 册，P512）对于所当然之则，朱熹 认为：“父子兄弟骨肉之亲，理之所当然，而人 一 心不能已者。”[3]（第 22 册，P2039）又论“所以然”， 曰：“凡事固有所当然而不容已者，然又当求其 若想深入了解二者关系，有必要从朱子思想 所以然者何故。其所以然者，理也……见得不容 中的道德动机问题开始说明。我们知道，一个人 已处，便是所以然。”（《大学或问》）由此可见， 做出道德的行为，一定有其理由，也即道德理由。 朱子虽然重视理的当然之则，但是也注意到这所 但相比于道德理由，道德动机可以视为行动更加 以然“不能已”或“不容已”处。以往我们往往 直接的内在原因。“理由更多地从形式的向度为 多关注理的“所当然”，而不太重视这“所以然” 行动提供了根据，动机则在实质的层面表现为行 及“不容已”处。但是这所以然“不容已”处， 动的动力因。”[1]（P89）然而，在迈克尔·斯托克 却正解释了人之所以为德的动机性理由。当然朱 尔（Michael Stocker）看来，现代伦理理论注重 子并没有对这“不容已”处加以过多的或明确的 对道德理由的说明与论证，而对伦理生活中的道 分析与阐释，不过我们却可以根据朱熹的思想对 德动机及其结构缺乏检讨，他将这种理由与动机 此作出尽量合理的解析。首先我们应该明确这“不 之间的严重脱节与不协调称为“现代伦理理论的 容已”是属于理的“不容已”还是心的“不容已”。 精神分裂症”[2]（P73）。因此，在对朱子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