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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街市公共空间中的城市文化生活 ◆孙燕 摘要：街市是两宋时期出现的一种居民居住区与商业区混杂在一起的城市空间形态。传统街市是我国古代城市公 共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城市居民生活和谋生的场所。在商业气氛浓郁的传统街市公共空间中孕育出与农业社会礼俗 以及皇权政治大相径庭的具有世俗性、娱乐性、公共性和共享性的城市文化生活。此种具有一定现代社会内核的传统 街市公共空间及其承载的文化生活对我国当代城市文化生活的重塑具有借鉴和启发的作用。 关键词：公共空间传统街市城市文化生活 中图分类号：J0 文献标识码：A 一、传统街市是古代城市公共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中国古代城市中，由于政治和王权对城市空间结 城市公共空间，作为城市生活必不可少的物质空间， 构规划起到主导作用，导致我国城市公共空间相对缺少。 为承载和丰富城市生活提供了具有开放性和公共性的舞 在两宋之前，我国城市空间格局主要实行的是“坊制”。 台，成为体现城市个性的重要窗口，兼具着物质、精神、 所谓“坊制”主要指的是“坊里”和“坊市”。“坊里” 文化、社会、经济、历史等方面的多重功能。 是指城市居民的基本居住单元，“坊市”指的是商业区， 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深入，公共空间这一外 并且“坊里”有坊墙、“坊市”有市墙，实行“坊里”“坊 来概念开始日益受到城市管理部门和相关学者的关注。 市”分离，城市居民被固定在相对封闭的居住空间。 但是由于公共空间研究的跨学科性，对公共空间的定义 “坊制”在中国城市起源后就逐步产生和发展，唐 并不尽相同，使其在概念上具有模糊性和不确定性。这 代都城长安就是“坊制”格局最为突出的体现。城市空 里将公共空间概念的解释梳理为三类： 间布局中封闭的“坊制”，虽然使城市规划整齐划一， 首先，从政治学的视角，代表性学者哈贝马斯将公 充分体现统治者的王者意志，但却导致城市公共空间的 共空间称为“公共领域”(public 缺乏，百姓的生活空间也受到严格控制。 sphere)，是介于市民 社会和国家之间进行调节的公众舆论领域，它既独立于 在这里，唐朝的统治者利用各种墙垣将城市分割为 政治系统，也独立于经济系统。在这里，公民通过对公 许多封闭的方块，形成方格状的城市空间隔离状态。各 共事务进行自由公开的讨论与辩论，形成公众舆论，以 种围墙的门都由官吏进行管理和监督，严格规定早晚开 监督国家权力和影响公共政策，从而为公共权力提供合 闭的时间，夜间实行宵禁。在此种“坊制”空间格局中 法基础。“’ 百姓可进入的公共空间相对较少，日常生活在一定程度 其次，从城市建筑与设计视角，公共空间主要指城 上受到管控。 市中的开放空间(openspace)，即城市的公共外部空间(不 两宋之际，由于经济发展，在城市中出现的街市打 包括那些隶属于建筑物的院落)，与建筑物所遮蔽的实 破了“坊制”的固有格局，形成商业空间和居住空间相 体空间相对。“’ 混合并且相互联通的大街小巷布局，城市中可供所有居 最后，从社会学的视角，公共空间是依据其生理上 民自由出入的公共空间较之以前大为丰富。 的和心理上的可进入性进行判定。即，不需要凭借任何 街市，顾名思义是城市中街道和沿街开放的市肆的 身份，个人可以进入的任何空间，都可被认定为公共空 合称。以街道和商铺为主要载体的传统街市具有独特而 丰富的空间特性。街市中的街道可以认为是城市中的公 间(publicspace)。”’在此主要以可进入性作为衡量公共空 间的标准。 共空间，即不需要凭借某种身份，向社会备阶层的人开 118．． 西北美术 放的物理空间。而街市中的商铺则是一种半公共空间， 既有流动的街头表演，也有固定的文艺表演场所，人们 即产权归属私人，却向公众开放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