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范与道德的联盟道德教育的返魅之旅.pdfVIP

理论探索 规范与道德的联盟：道德教育的返魅之旅 何雪莲 【摘要】道德常常与规范联系在一起，但两者并不是一回事。当前道德教育之所以遭人诟病，就在于把两 者混为一谈，并用规范去统摄道德。规范认同需要灌输，而道德的接受则需要怀疑。规范是一种社会控 制技术，而道德则关注人的生活意义和幸福。道德教育的返魅，必须建立规范和道德的联盟，并在道德 教育中确立怀疑的地位。 【关键词】规范；道德；道德教育；价值澄清 【中图分类号】G41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718X(2008)07—0009—04 规范加以解释和利用，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总能看 一、规范与灌输的孪生关系 到一些性质不明朗的行为，似乎是在遵循规范又似． 规范可能内含了道德，但道德和规范是完全不 乎是在破坏并且重构规范。三一 同的事情。规范定义的不是价值，而是社会秩序。 规范的语境性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对规范自身一 规范是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社会之间反复博弈的结 的解构，至少，规范本身的普适性和有效性并非不一 果，是关于利益分配的规则，无论是表述为“应该” 证自明。换言之，任何规范本身都是可疑的。但是，三一 还是“不应该”的句型，规范的功能都是禁令性的， 从社会治理角度来看，确立规范又是一件不得不做三一 都是否定某些自由，使人们在利益之争中做出某些 的事，如果没有需要普遍遵守的规范，社会机制的三～ 让步，以保证社会的有效运转。 各个方面都无法有效运转。三一 既然是利益导向的，那么，任何一种规范都经 这意味着，规范要获得普遍的认同和传递，就三一 不起细致的推敲。比如“诚信”，假如它的意思是 不能被加以细致推敲，简单粗放才有利于不断反复三一 “对一切具有生理学意义上的人诚信”，那将有无法 并深入人心，无需想，只需相信。从这个意义上说，e9 接受的困难，人们实际上几乎不可能对一个无耻的 规范和说教／灌输是孪生一体的。说教的绳索当然三一 骗子诚信；即使像“不应该撒谎”这样简单的规范， 不能套住活的现实，但是，灌输本身并不旨在于准三一 正如苏格拉底所讨论过的，也会引出种种难以自圆 确地再现现实，而是在于企图塑造一种精神认同，三一 其说的问题；而一个社会边缘批判者和一个政府官 并整合思想。确切地说，灌输的作用在于掩盖矛盾，三一 员，对同一规范的．反应可能迥然不同。 回避疑惑，树立权威。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称之为i一 如此看来，大多数行为规范表面上是清楚的， 仪式化的权威，它特别善于利用人们对其性质、效三一 但一旦实际应用就可能显示出其含糊性。脱离具体 能和疆域的习惯性“误认”而赢得“承认”和自愿三一 语境要求人们遵守规范，无异于刻舟求剑，强人所 服从。11J通过灌输，道德教育成功地把规范变成三一 难。换言之，规范的绝对性可能仅仅体现在对规范 “理所当然”，遵守这些规范则是“从心所欲”，而违三一 的灵活运用上。人们总可以根据自身利益和需求对 反这些要求，则有越轨之嫌?三一 何雪莲 中国传媒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 博士 100024 _■■I 77 CDl教育科学研究2008 德教育就会一天也无法走出灌输的套路。因为无论 二、规范灌输：当前道德教育的呈现 是灌输还是反灌输，都是在已经规定好的框架内进 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