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之恋——有毒的甜蜜忆恋.pdfVIP

□ 傅书华 山楂树之恋—— 有毒的甜蜜忆恋 张艺谋执导的电影 《山楂树之 树为代表的中国的革命传统。这两 统、中国革命传统的关系是什么？ 恋》上映后，基本上是一片赞扬之 个传统共同孕育了老三、静秋的情 不需要作多么繁难的辨析，老 声，与张艺谋执导的其他影片不同 感形态，前一个传统对后一个传统 三、静秋的情感形态的意义、特点是 的是，这次的普遍赞扬，更多的倒不 是有引导、感召意义的：这就是影片 比较显而易见的，大致有三：第一， 是因为张艺谋声名的原因，而是一 中老三所歌唱的俄苏歌曲 《山楂 说明着无论是怎样的压抑人性的时 种普遍的情感的认同性宣泄。但是， 树》；这就是影片中静秋对村子里 代，但个人性的爱情却是永远无法 也恰恰因此，我才觉得对这部影片 的山楂树的神往与学习；这就是老 泯灭的。所以，无论静秋作为可以被 应该提出严肃的认真的批评，这倒 三对静秋的引导与召唤。这个链条 教育好的子女，怎样在劳动中在无 不是为了寻求新异而吸引 “眼球”， 往后面的延伸，则是老三、静秋这 私人性的时代话语中改造自己，但 而是因为在这其中蕴含着某些重大 一代人在 “文革”中的情感形态在 最后却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私人性爱 的时代性的精神问题——在当今价 新时期的经济建设中的消失与失 情的萌生；所以，无论时代氛围如何 值动荡所引起的全民性的精神饥渴 落，则是这一形态在西方世界中的 限制、静秋的妈妈如何警惕，但静秋 中，我们很容易从传统惯性中汲取 缺失，则是这一形态在上述消失、 的爱情之花还是要偷偷开放。第二， 营养，但这其中的一大误区却在于， 失落、缺失中所体现的不能被遗忘 这种爱情形态与每个时代的个体性 这种汲取是否会让我们在惯性所形 的现实中所缺失的美好：这就是影 在生命的爱情的初恋形态有着共同 成的浅薄的满足中，不能深化我们 片结尾中所展示的，那棵象征着老 的一致性，这就是爱情初动时的激 对当前价值困境的认识，反而构成 三、静秋情感形态的山楂树在水库 动、甜蜜、纯净、朦朦胧胧等等，这 了我们对当前所面临的价值困惑的 库区的扩建中，消失在水中了；这 样的初恋体会是任何一个时代中的 “合理性”逃避。所以，严格说来，我 就是影片结尾中所展示的，留学国 任何一个人都能有所体会的。第三， 在这里，不是把《山楂树之恋》作为 外的静秋总是要到故地对已然消失 但这种爱情形态又有着那个时代的 一部电影来批评，而是将其作为一 的山楂树的凭吊；这就是通过凭吊 明显的时代痕迹与历史痕迹，那就 个 “文化事件”来批评。 而告诉观众的，这种情感形态已然 是对身体的无知，那就是中国传统 让我们首先来简要地看看这部 成为消失的过去，但却是现实中所 爱情观念中的情与欲的分离，那就 电影的意义构成。 缺失的美好，所以，才引起才值得我 是身体的失语。我们在影片中看到，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的意义构 们去凭吊与怀念。 静秋对男女之间的身体及男女之间 成可以分为两个相互关联的层面： 于是，顺理成章的另一个层面 的性事，恐怖、无知到了愚昧的程 第一个层面，是这部电影为我 的问题就是，老三、静秋在“文革” 度：对游泳衣暴露身体的畏惧，静秋 们描述了一个价值链条：老三、静秋 中的情感形态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妈妈对静秋与老三身体接触可能的 这一代人在“文革”中的价值资源一 形态？这种情感形态是值得我们在 盘问给静秋带来的巨大的精神、心 个是以歌曲《山楂树》为代表的俄苏 今天给予歌颂并成为一种美好忆念 理压力，静秋对什么是怀孕的愚昧 文化传统，一个是以村子里的山楂 么？这种情感形态与俄苏文化传 无知等等。在影片中，我们也再一次 粤海风2011年第3期 72 看到了中国传统爱情观念中的情与 的接触还是不要求男女身体的接触， 纵，可以说，是一种必然的趋势， 欲分离观念的巨大阴影，那就是爱 其在观念上都如出一辙，都是一模 看似两个完全不同的方面，两种完 情如果没有男女性欲望的加入，就 一样的。在这里，我不知为什么，总 全不同的形态，但其中前者恰恰成 是纯净的，如果有了男女性欲望的 是隐隐地嗅到了孔夫子所曾经谈论 为后者之因，而且，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