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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推进以法治乡的进程 一文／黄振华 改革开放以来，依法治国成为国家发展的治国方略， 互作用，共同影响村庄秩序的重新建构。因此，现代法制 依法办事成为规范人们行为的基础性准则，法制观念、维 在进入村庄的过程中并不完全，常常难以深入，以致陷入 权意识也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现代法制建设的推进 诸多困局当中。 而日益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可与遵守。法，在现代社会中已 (一)法难“下乡”一一村庄逻辑的“先入为主” 无处不在。 S村位于江西省中南部，临近闽、粤地区，距离县城4 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必须依赖一种由社会所认可、 公里，属于平原丘陵型村庄。全村以客家人为主，80％以 具有行为预期的社会规则和行为规范来加以调整，而这一 上在外打工，宗族意识较为强烈。 社会规则和行为规范既可以是外部力量推动的，也可以是 s村是一个典型的人地矛盾突出的村庄，人口2750余 自我孕育自发产生的。从动力机制来看，今日中国所进行 人，而耕地面积仅1995亩，人均耕地面积仅7分左右。在 的法制现代化，是一种由国家(或政府)行政力量所推动 农村，土地一直以来都是建立各种社会关系的物质基础。 的、自上而下的法治供给模式。法制的社会化和～体化是 就s村而言，尖锐的人地矛盾使土地在村庄内部的作用更 建立法制国家的必然要求，也是实现依法治国的社会基础， 为突出和显著。为尽可能“公道”地分配土地，该村通过 但这一进程并不能瞬间完成，而需要一个相当漫长的演进 召开“家长会”，进一步确认该村长期以来沿用的“三年 时期。现代法制的推进，在相当程度上可以看成是对中国 一调”的土地调整办法。其具体操作是，每隔三年，对本 传统社会中自发形成的民间法则的替代与整合过程。在对 村迁出人口和死亡人口的土地，即“无主”的土地，在迁 旧有的传统性和乡土性进行“格式化”的过程中，国家法 入人口和出生人口中按照人口数量平均分配。对于这一土 与民间法之间难免存在不一致，需要调整与磨合。 地调整方式，村委会主任认为符合村民的利益，是一种 村庄是国家行政权力的末梢，也是推进现代法制的终 “公道”的分配方法。而村民也认可这一调整方式，因为 端。从当前中国的城乡格局来看，法治秩序在中国的建立， 这是“家长会”的决定，是“以前就这样定的(方法)”， 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现代法制在村庄的顺利推进。～方面， 即使有人提出异议，也“必须按照这个(办法)来(操 在当代中国，大多数人依然居住在农村，90％的国土面积 作)”。然而，从国家立法的视角来看，土地虽属集体， 由数以几十万的村庄所填充；另一方面，多数村庄依然保 但其承包权已具物权性质。客观而言，s村的土地调整方 有传统乡土社会的部分特征，宗族观念、宗法意识和宗教 法在一定程度上适应了村庄的现实需求，更具有乡土“亲 思想依旧强大，民俗村约、人情世故等民间法则普遍存在。 和力”，因此容易得到村民的接受和认可。而与之相比， 2007年6月中旬，笔者来到江西省中南部的～个普通 由国家法律认可的承包权益观念或物权观念等现代法制观 村庄，就现代法制在中国农村的发展状况，尤其是存在的 念显然“水土不服”，二者的反差折射出“法一村庄”背 问题和困境进行实地调研。从调研的结果来看，在乡土社 景下现代法制的力所不逮。 会这一传统语境下的现代法制依然束缚较多，张力有限， 近年来，现代法制对村庄的整合日趋深入，在宣传标 尚需全社会给予更多的关注与支持。 语中，在学生课本中，在政府公告中，都可以看到现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