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日本法人相互持股制度与公司治理结构.docx

论日本法人相互持股制度与公司治理结构庞德良【内容提要】 战后日本企业中形成的法人相互持股制度和银行主导机制, 在急剧变化的经营环境中功能已衰退, 而建立包括股东、从业员工、银行和社会在内的多元化的共同治理机制, 既是历史的必然, 又为企业提供更为有效的监督制衡机制, 为企业制度创新开辟新的领域。庞德良: 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日本研究所博士生通讯处: 长春市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130062理的根本问题是股东对经营者的监督与控制。当然,在新古典经济学看来经营者是股东的代理人, 在理 性上与股东同一, 在利益上一致, 因此公司机构设置 的目的不仅是一种对经营者的制衡制度安排, 而且 是在经营日趋复杂化情况下, 通过公司机构的制度安排来解决股东决策分散化、多元化与生产社会化 所要求的经营集中化的矛盾, 以便解决股东经营带 来的高昂交易费用。但是, 公司制度对经营者的监督 的确有其必然性。 亚当·斯密早在其《国富论》中就 忧心重重地指出, 由于经营者缺乏所有权的动机和激励, 会对股东的资本懈怠经营, 产生非效率。 现代 公司股权的分散化促进了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离, 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所有权与控制权的分离, 股东 即使是大股东也在很大程度上被排挤在生产经营过 程之外, 经营者相对于股东获得了很大程度的自立。这样, 在信息不对称情况下, 经营者随时会产生道德 风险, 侵害股东权益。 因此, 完备的公司制度不但能 够维护股东的主体地位, 确保股东主权利益, 而且也 是监督经营者行为最有力的制度安排, 它构成了现 代公司最基本的内在治理机制。一、现代股份制企业观与公司治理结构现代企业的典型的财产组织形式和经营方式是股份公司, 而股份公司的治理结构又是现代企业的 核心问题。 它包括相互联系的三个方面。 一是企业 为谁而存在的企业观; 二是企业最高权力和经营组 织及制度结构; 三是对最高经营组织责任者的监控 机制。作为西方经济学主流学派的新古典经济学认 为, 企业作为私有财产为出资者股东所有, 企业为股 东而存在, 企业的利益归股东所有。即使是在所有权 与经营权广泛分离的现代, 经营者不过是股东的代 理人, 其行为是以股东利益最大化为基础并受其制约。这样, 经营者在理性上与股东同一, 利益上一致。 这种股东主权主义的企业观赋予股东在公司中的主 体地位, 在本质上界定了经营者和劳动者的从属性。 现代公司制度安排的出发点就是股东主权主义, 由 此在法律上创设的公司机构即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和经营者阶层的层级制衡体系和制度安排就是 旨在维护股东的主体地位, 确保股东的主权利益。股 东大会集中了全体股东意志选举董事会并规范其行 为, 董事会选出的经营者受董事会的监督并服务于 股东, 监事会由股东大会选举并对股东负责。显然公司的这种层级组织体系的设置通过规范经营者的行 为来确保股东权益和地位。从这个意义上看, 公司治世界经济3 1998年第12期 ·56·二、日本法人相互持股制度与公司治理结构的弊端从法理上讲, 日本公司的制度安排仍然是一种股东主权主义的制度安排。股东大会、董事会以及经 营者阶层, 依法具有层级制衡关系, 据此来确保股东·地区与国别经济·的主体地位和对经营者的监督和控制。但是, 日本公司的现实治理结构与法理上的公司制度安排相去甚 远。 在日本, 公司的最高经营者作为股东的代理人, 掌握了公司的支配和控制权。 事实上不是公司的董 事选举经营者, 而是经营者选举董事会成员, 包括公司监事会成员, 而且在选任自身后继者时, 现任经营 者往往具有决定性权力。 特别是日本公司的常务董 事, 一般都兼任企业部门经理, 承担着经营管理责 任, 都在公司最高经营者控制之下, 缺乏独立性和自 主性。 股东大会虽然在法律上是公司的最高权力机关, 但由于选举董事会权力事实上由经营者掌握, 难 以有效发挥其监督和规范董事会及经营者的职能和 作用。股东大会职能极度弱化, 形同虚设。在这种情 况下, 公司经营者事实上不但从股东大会的监控解 脱出来, 也摆脱了董事会的监督, 形成了经营者支配与控制体制。这就在事实上破坏了股东主权主义, 削 弱了股东在企业的主体地位, 也使得股东对经营者 的监督流于形式, 很难发挥作用。日本公司的治理结构背离股东主权主义的根本 原因在于战后日本发达的法人相互持股制度。 所谓法人相互持股是指在战后日本发达的股权法人化现 象的基础上, 法人企业作为稳定的大股东互相持有 对方法人企业股票从而在法人股东间形成了一种长 期而稳定的持股关系。 到 70 年代, 几乎所有的上市 企业稳定股东的持股比例都超过了 50% 。① 这种法人相互持股的股权结构, 对稳定企业间长期交易关 系、节约交易费用以及增强企业集团竞争力都有重 要作用, 但同时也给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