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支配自由到论辩式民主：佩迪特的共和主义国家观解析.pdfVIP

从无支配 自由到论辩式 民主 佩迪特 的共和主义 国家观解析 庞金友 何 涛 内容提要 为建构区别于 自由主义的自由概念，佩迪特主张用无支配 自由观取代伯林式的无干涉 自由 观。这种 自由观在将 “无支配的干涉”纳入 自由的范围的同时，将 “无干涉的支配”排除在 自由之外，认为国家 非专断、非任意的干涉无害于 自由，国家应积极作为以消除各种支配性因素的存在，从而改变了国家的“守夜 人”形象，确立了积极国家的合理性。佩迪特反对 自由主义者提出的自由并不预设任何政体形式的主张，认为 无支配 自由与现代民主之间存在逻辑上的内在关联，而论辩式民主就是其中可供选择的制度形式。 关 键 词 佩迪特 共和主义 无支配 自由 论辩式民主 晚近以来，共和主义的复兴影响甚巨，继社群主义之 都是其最为根本的目标和价值，二者的区别仅在于对于 后，成为挑战当代 自由主义的又一强劲思潮。在各路共 自由涵义的理解上的分歧。斯金纳曾将 “强制”和 “奴役” 和主义的主张 中，佩迪特的理论体系最为完备。在深入 作为 自由主义所追求的自由的对立物，从这个意义来看， 剖解伯林式消极 自由观弱势的基础上，佩迪特提出以 “无 自由的根本在于远离强制和摆脱奴役，“如果你希望去保 支配的自由”取代 “无干涉的自由”，重新审视国家干涉行 有你的自由，你就必须确保你生活在没有任何专断权力 为的性质 ，赋予共和主义 的国家以不同于 自由主义的积 成分的一种政治体制下”。①佩迪特则明确地将 自由主义 极形象。如何理解佩迪特的无支配 自由，这种 自由与消 的自由定义为 “无干涉的 自由”，即自由的本质在于 “外部 极国家观是否相容，又与论辩式民主有何关联，这是本文 障碍之阙如”。②具体而言，自由的存在是以其他事物的 所要试图解答的问题。 阙如为标志的，尤其是一些强制性因素的阙如——这些 强制性因素阻碍了行为主体 ，使之不能追求他或她已经 无 支配 自由 ：干涉 并非 永远 为恶 选定的 目标，不能追求不同的选择，或者至少不能在两种 从共和主义的角度，佩迪特的理论路线与斯金纳相 可能性之间进行选择。在佩迪特看来，这一概念 的最经 近，而与阿伦特和泰勒不同。他只是试图打破 自由主义 典表述莫过于伯林关于 “两种 自由的划分”，⑧而当今主 对 自由概念的垄断，寻求界定一种新的自由观，而从未打 流的自由主义捍卫者，从罗尔斯到德沃金再到诺齐克，无 算将共和主义建构成为追求一种不同于 自由价值和 目标 一 不是在坚持这种无干涉的自由观。 的理论体系。 消极国家观是 “无干涉的自由”的必然结论，因此 自 佩迪特认为，无论是 自由主义，还是共和主义，自由 由主义传统中的国家只具有 “守夜人”的形象。在 自由主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 目“当代西方国家与社会关系思想研究”(项 目号：o6cz O2)与中国政法大学人文社科研究项 目“当代 西方国家与社会关系理论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121 从无支配自由到论辩式民主：佩迪特的共和主义国家观解析 义者看来 ，国家存在的目的就是要维护公民的自由，但任 义者认为一切干涉都会构成 自由的对立面，而共和主义 何一项国家行为(包括法律)本质上都是对个人行为的干 者则认为无支配的干涉虽然是一种干涉，但这种干涉却 涉，这种干涉对其他 自由的增加是可能的，但干涉所波及 并不对人的自由造成损伤。在他们看来 ，自由的对立面 的自由本身的丧失却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