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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电影镜头的叙事问题 　　[摘 要] 镜头是电影叙事和记录的自然单位。构成镜头的元素具有不同的功能,能够叙事的只有影像和语言。判断镜头是否叙事的依据是摄影机有没有在场干预事件(依赖场面调度来实现)或者事后放映机有没有选择事件(依赖蒙太奇来实现)。镜头实现叙事或记录的功能,取决于它的四种时态(暂存时态、视镜延存、视像延存、镜像复合延存)和两种形态(视镜的主观镜头与视像的主观镜头)。 　　[关键词] 镜头;叙事;记录 　　克里斯丁#8226;麦茨在《电影,语言还是言语》中指出,电影是一种特殊形态的语言。他认为电影语言的基本单位是镜头,但“不应由此断言影片的最小单位都是镜头”。他谨慎地提出,最小的分段是一些“视觉元素”,他们与镜头“有些像词素与词义的关系”。 　　事实上,电影语言的确存在词素――最小的视觉单位,它们是影片赖以建立的基础。与词素不同,电影语言的词素虽不可计数,却十分容易分类,即光、色、乐、声、白、像。有必要说明一下,“声”在默片时期不是电影必然的要素,但在现在复杂的电影叙事中,没有声音是不可想象的。事实上,早期默片为实现复杂的叙事,一致选择了字幕――本质上是履行声音的职能。 “色”如果不局限为“彩色”,就也是影片必须的要素。 　　我们把电影语言称为“镜语”,镜语的词素称为“镜素”。以方便与自然语言相区别。 　　我们注意到,镜素有三级,第一级是影像,第二级是对白与字幕,第三级是光、色、音乐与声效。它们在电影叙事中的作用是不同的。三级镜素(光、色、乐、声)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单独叙事,它们须依赖影像而存在,其所指抽象且不确定,在叙事中,仅仅用于暗示视镜(摄影机与放映机)的态度和情绪。二级镜素(对白与字幕)是最有效的叙事工具,却最不符合电影的本性。 　　电影特有的叙事媒体是一级镜素:影像。它甚至可以独立叙事并且表达叙事主体的态度和情绪而无须依赖光、色或声、乐。视像表达情绪是通过节奏、景别、视角、像位实现的。 　　“镜素”构成“词汇”――镜头。镜头是电影的叙事单位,我们也总是通过镜头阅读和理解影片。从这个角度讲,镜素更像是一个抽象的存在,除非我们刻意地去剖析镜头。镜头是如何叙事的呢? 　　那么“叙事”的本质是“主体干预事件”。述者和事件是叙事建立的条件:不存在无述者的叙事,也不存在无事件的叙事;主观与滞后是叙事的特征:对事件的陈述总是发生在事件之后,而事件的述者或者忠实地告诉了我们真相,或者会有意无意地省略(歪曲/隐瞒)了什么,不存在绝对客观的叙事。看过黑泽明的影片《罗生门》的人会对此理解深刻。现在,事件既已缺席而成为历史,真相总是惟一的。叙事不是重现历史,述者是不在事件现场却仍然可以干预事件的惟一的人。 　　电影可以叙事,也可以记录。是叙事还是记录,有时候不大容易能区别清楚。影机在法国人尤金#8226;普罗米奥的时代之前,还不会撒谎,所谓的电影,不过是社会生活的真实记录。移动摄影和停机再拍的发明,才使电影讲述的故事有点那么的不可靠了,它开始有选择地叙事。 　　判断镜头是在叙事还是记录,依据的是视镜有没有在场干预事件(依赖场面调度来实现)或者事后有没有选择事件(依赖蒙太奇来实现)。 　　镜头依赖时间和空间而存在。它有两种存在时态:暂存和延存。“暂存”的含义是不存在任何标志时间延续和空间迁移的事物。即事物没有运动和变化,它只是一幅永远定格了的照片。“延存”强调事物的运动。 　　镜头只有叙事和记录两种功能(抒情和议论依赖于叙事),它们依赖于镜头的时态。显然,暂存时态只有记录(描写)的能力。叙事是依赖镜头的延存而实现的。但是,延存的镜头都在叙事吗? 　　回答问题之前,我们先考察镜头的三种延存时态: 　　一是视镜延存(仅摄影机在运动)。静态的景象可以凭借视镜的推、拉、摇、移实现运动,但无论是表现自然的风光,还是古战场上的累累尸骨,它都仅仅是记录(描写)。视镜延存没有叙事,是因为无事可叙。摄影机似乎是说:“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人已经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认可了视镜“他”的解释。视镜延存镜头必须依赖蒙太奇(镜头的组合)才能实现叙事。 　　二是视像延存(仅影像在运动)。1895年,当电影这种艺术刚刚面世时,就一直以这种方式存在,直到尤金#8226;普罗米奥发明移动摄影。期间它只在记录,并没有叙事。这有点不可思议:“难道《水浇园丁》不是在叙述一件事吗?”没有错,我们承认这的确是一个故事,却并不是电影“叙述”出来的。叙事的一个特征是“主观干预事件”,视镜在《水浇园丁》里并没有如此,它只是在冷静而客观的旁观(实录),“我既没有隐瞒看到的,也不虚构没有看到的”,仅此而已。它对故事中的人物完全无能为力。视像延存镜头也须依赖蒙太奇才能实现叙事。 　　三是镜像复合延存(视镜与视像都在运动)。这是电影一种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