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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ry and Practice of Tax Law 税法理论与实务」 房地产税改革的法律逻辑* ◆ 熊 伟 内容提要：本文认为，房地产税是一种财产税，很难发挥调控房价的作 用。我国是否有必要征收房地产税，除了要考虑其经济效果外，更要考虑 其法律逻辑。当前，我国正在谋划国民收入分配改革，减税应该是一个大 趋势，不应该继续加重纳税人负担。对于地方财政困难问题，应该通过深 化分税制财政体制改革，调整存量财政资金的分配方式等方法解决。 关键词：房地产税 国民收入分配 分税制 税收法定 法律逻辑 一、从比例原则看房地产税的调节功能 种。但对地方政府而言，房地产税的作用仍然不可 税收最主要的功能是为政府创造财政收入，对 小觑。不过，这种作用仅限于填充财力，不包括管 经济、社会、文化的调节属于附带功能。从整体上看， 制房价。当房地产税的功能转向抑制房价时，房地 税收必然增加纳税人的负担，无论是根据量能原则 产税事实上成为了一种管制经济的手段。不过，任 公平课税，还是考虑调节效应有选择地课税。因此， 何管制措施都必须经过目的、手段与效果的衡量， 从纳税人的角度而言，任何课税行为都值得警惕。政 这是行政法上比例原则的必然要求。鉴于房价飞涨 府可能以各种理由课税，如调节分配、控制消费、管 的形势，政府抑制房价、改善民生的初衷无可非议， 制价格等。对于这些情形，只有启动传统的法律原 但房地产税是不是一个有效的良方，仍然有待验证。 则，对其目的、手段、效果、程序等进行审视，才有 房地产税是针对房地产保有环节而课征的税， 可能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例如，为了做到公平，课 政府重视房地产税的用意，是希望加重房地产持有 税必须坚持量能负担原则。如果其附带有调节要求， 的负担，抑制投机性房地产交易，让消费需求不再非 则必须遵守比例原则。此外，课税本身应当遵守一定 理性膨胀，从而达到稳定房地产价格的作用。然而， 的程序，恪守税收法定主义。所以，课税必须遵循一 房价上涨的原因并非需求过于旺盛，而是房地产市 定的法律逻辑，房地产税也不例外。 场供应不足。供应不足体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土地供 房地产税是一种古老的财产税。英国历史上的 应不足。政府垄断了土地出让市场，可以人为控制土 窗户税、烟囱税、炉灶税、壁炉税，法国历史上的 地供应量，从而控制房产市场的供应；另一方面，保 门窗税，中国唐朝的间架税，其实都是房地产税的 障性住房供应不足，穷人不得不与富人处在同一个 ① 在农耕经济时代，除了地租之外，房地产税 市场竞购，所以才会表现出对高房价的畏惧。 前身。 是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只是随着工商业 可以预见，征收房地产税之后，在短期内，房 的发展，当货物与劳务税和所得税兴起之后，房地 地产价格会受到一定影响。但是，如果市场的供求 产税的地位才逐渐下降，不再成为全国性的主体税 关系没有根本改变，价格上涨的趋势仍然难以逆 * 本文得到国家社科基金项目 “中国财税法律制度的修改与完善研究”（ 06BFX035 ）和武汉大学 “70后财税法学术团队”计划的资助。 ① 蒋晓蕙 《财产税制国际比较》，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6年版。另见梁发芾 《烟囱税，炉灶税，壁炉税，窗户税，门窗税》， http://liangff.blog.sohu .com/ 118117675.html. 45 《税务研究》2011.4总第311期 税法理论与实务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ax Law 转。当廉租房和公共租赁房供应不足时，就会有大 进财政公开，让每一分钱真正用到刀刃上。 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