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_四神_画像论析.docx

汉代“四神”画像论析牛天伟(南阳市汉画馆河南南阳473000)摘要:“四神”是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种祥瑞动物。“四神”在全国各地发现的汉画像中多有表现，关于它的起源、方位以及宗教功能等问题，早已有专家学者进行过论述，但尚存在不少分歧和争议，本文试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再作探讨。关键词:汉画像;四神;方位;功能本文所谓的“四神”是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种具有方位意义的灵异神兽，或称其为“四灵”。这四种神灵之兽的形象经常以一种较为固定的排列组合方阵出现在汉代画像石、砖、壁画、铜镜、陶器等物质载体之上。作为汉代人极为崇拜的一组祥瑞动物，四灵的艺术形象自然会受到当代学术界的极大关注。关于四神(灵)的起源、方位、宗教功能以及内涵的文化象征意义等方面都曾有专家学者撰文进行过考证与论述，但其中某些方面仍存在着悬而未决或值得进一步研究的问题。本文试图在已有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四神(灵)图像的相关问题提出一些见解和看法。意义。而后“四灵”不仅是一组祥瑞动物，更是天空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星宿名称，因其是二十八宿天文体系中的“四象(四宫)”，所以被称为“天之四灵”，具有固定的方位意义。两组四灵之间存在的差异性是显而易见的，而且汉代遗留下来的文物载体所呈现给我们的完整四灵图像却只有后者。因此，凡是研究四灵图像的文章均以后者为对象。关于四灵的称谓，也存在不一致的现象，不少文章把后四灵叫“四神”(也有少数人叫“四象”、“四灵兽”等)，其原因可能是恐前后两组四灵相互混淆。为了便于区别，本文亦采用“四神”之名。“四神”尽管与“四灵”有本质的区别，但二者又有密切的联系，即“四神”是在“四灵”的基础上改造演变而来的，即龙涂上青色变成了苍(青)龙，凤涂上红色是为朱雀，龟加一蛇成为玄武，麒麟更换成了白虎。其时间大致应在春秋战国至西汉初期。贾庆超认为四灵的真正形成和确立当在二十八宿形成之后，它的形成是一个逐步完善的过程，其时间恐怕不会太早，应在秦汉之际，再早恐也到不了春秋时代［3］。有出土文物证实，目前发现最早而又完整的四神图像是西汉武帝时期。西安国棉五厂六号汉墓出土铜温酒炉四壁分别镂刻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图像，其中的玄武为龟的俯视形象。据发掘者称，该墓时间最晚在武帝前期［4］。而龟蛇交体的玄武图像发现于茂陵附近出土的汉代画像砖上。关于四神的起源，目前学术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或说“四神体系的根苗应与部落战争的布阵有关。”［5］或认为“天象学和兵阴阳学通过相互作用，联手完成了四灵与方位的配属。”《考工记》中第一次把龙、鸟、龟、蛇等四种动物并列在一起，这应该是四灵组合刚一四神的起源与演变《礼记·礼运》云:“四灵以为畜，故饮食有由也。何谓四灵?麟凤龟龙，为之四灵。”《礼记·曲礼》又云:“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陈澔注曰:“行，军旅之出也。朱鸟，玄武，青龙，白虎，四方宿名也，以为旗章。……招摇，北斗七星也。居四方宿之中，军行法之，作此举之于上，以指正四方，使戎阵整肃也。”《礼记》将麟凤龟龙合称“四灵”，但未把朱鸟、玄武、青龙、白虎这四种动物叫“四灵”，陈澔注为“四方宿名。”二者的称谓显然是不同的。《三辅黄图》云:“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故此，有学者认为“四灵的组合有两个不同的版本。”［1］166袁珂认为“四灵”有两层含义:一为四种异兽，即龙凤龟麟。二为四星名，即苍龙、白虎、朱雀、玄武［2］。但前“四灵”是四种灵异动物，仅具有祥瑞作者简介:牛天伟(1962－)，男，研究馆员，研究方向:汉代文化。E-mail:niutianwei0929@126．com第2期牛天伟:汉代“四神”画像论析·115·出现时的形式［6］;或认为句芒、祝融、蓐收、元(玄)冥(禺彊)这四位半人半兽的四方神圣是“四神”的前身，四神便是由他们发展而来的［7］;或认为四神早在殷商就出现了，它源于图腾动物崇拜［8］;或说四神早在黄帝时代就已形成了［9］。笔者认为，尽管龙、虎、鸟、龟这四种动物早在原始社会可能都曾充当过图腾动物，在商周青铜器纹饰中已出现其形象，但就四神作为一个完整的体系、具有相对稳定的方位意义来说，尚无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其产生时间是在商周甚至原始社会。至于河南濮阳西水坡45号墓出土的蚌塑龙虎像是否就是四神中的青龙和白虎，因为是孤例又缺乏证据，故难以确定［10］。曾侯乙墓出土漆箱盖上的龙虎二像，因为有二十八宿名称与之相对应，且中央书写一巨大的斗字，从而可以确定它是目前最早的四神图像，但因缺朱雀和玄武，尚不是一幅完整的四神图。由此表明我国古代天文学中的二十八宿体系最迟在战国时代业已确立，至于“四神(四象、四宫)”，也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但最终定型的时间是在汉代。作为四种祥瑞动物的“四灵”———龙、凤、龟、麟，其出现的时间要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