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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犯罪主体资格491 论犯罪主体资格 山西师达律师事务所杨宗森 根据哲学观点，任何行为都是一定的人的行为，也就是说任何行为都有一定的主体，但人的行 为总是在一定的意识支配下的行为。当然，作为严重危害或者威胁社会秩序的犯罪行为也同样如 此。没有犯罪主体也就没有犯罪的存在。因而，我国传统刑法理论把犯罪主体作为犯罪构成要件 之一，认为没有犯罪主体的存在也就没有犯罪行为的存在。同时，根据传统刑法学理论，犯罪主体 也是刑事责任的承担者。然而传统犯罪主体理论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对司法实践的指导上都存 在着自身难以克服的矛盾。基于此，本文主要就传统犯罪主体理论做以反思并提出犯罪主体资格 理论。 一、对传统犯罪主体理论的反思 传统犯罪主体理论认为，犯罪主体是指达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具有刑事责任能力、实施危害 行为的自然人与单位oCI]但这一命题在近年来得到一些学者的批判，认为这一命题存在着明显 的、众多的、无法克服的矛盾和错误：①在命题结论上存在着逻辑错误。把犯罪主体纳入到犯罪构 成之中作为一个必要要件，必然表明没有犯罪主体，就不可能存在犯罪构成。然而传统的犯罪主体 的概念又明确表明只有实施了符合犯罪构成的行为的人才能成立，这意味着没有实施符合犯罪构 成的行为，就不可能成立犯罪主体。于是在这样一个结论命题的逻辑结构中，就产生了一个无法自 我协调、自圆其说的逻辑矛盾，即到底是犯罪主体的存在与否决定了犯罪构成的成立与否，还是行 为是否符合犯罪构成决定犯罪主体的成立与否?②对司法实践顺序的错误概括。在司法实践中， 我们对任何一个犯罪的评价，首先要对行为人的刑事责任年龄和刑事责任能力进行审查，然后才解 决其行为是否构成犯罪。而把犯罪主体引入到犯罪构成中，意味着在评价其行为是否构成犯罪之 前，就可以脱离犯罪行为先确定其主体的成立与否，这恰恰违背了司法实践活动规律。③对犯罪规 范的理解错误。我国刑法把行为人是否达到刑事责任年龄和是否具备刑事责任能力作为任何实施 犯罪的人的前提条件规定在法律规范中，犯罪主体的成立不过是行为已经符合犯罪构成之后得出 的结论，这已表明犯罪主体是独立于行为是否符合犯罪构成之外的。由此可见，犯罪主体本不能成 为犯罪构成的必要要件oC2】但我们认为，这种观点也是不科学的，传统理论把犯罪主体视为犯罪 构成的要件是正确的，传统犯罪主体理论确实具有理论上的缺陷，应当进一步的完善和发展。 传统犯罪主体理论认为，犯罪主体必须具有刑事责任能力，具有刑事责任能力是构成犯罪主体 的前提条件。我们认为，刑事责任能力理论仅从字面上看就存在着自身难以克服的矛盾。 1．与无罪推定原则相矛盾。无罪推定原则是世界各国普遍实行的一项刑事诉讼原则，我国亦 不例外。根据此原则，任何人不经审判不得认定其有罪，更谈不上刑事责任的问题。刑事责任是以 (1)陈兴良：《刑法适用总论(上卷)。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132页。 (2】杨兴培：《犯罪构成的反思与重构》，载《政法论坛》1999年第1期。 492规划·规范·规则 犯罪为前提的，没有犯罪行为就不存在刑事责任，更谈不上有没有承担刑事责任能力的问题。一方 面，我国刑事诉讼法确定了无罪推定原则，另一方面传统理论在尚未确定犯罪主体的情况下谈刑事 责任，这显然是对无罪推定原则的否定。 2．与犯罪构成存在逻辑上的矛盾——还未构成犯罪先谈刑事责任。根据犯罪构成理论，只有 同时具备了犯罪构成的四个要件，才能构成犯罪。但传统犯罪主体理论又以刑事责任能力作为犯 罪主体构成的前提，实际是对行为人先推定其有罪，再寻找犯罪的构成要件，这无异于说犯罪是犯 罪主体的前提，犯罪是犯罪构成的要件，从而导致了循环论证、以结论推结论的逻辑矛盾。 3．刑事责任是对犯罪行为的一种否定的评价，无须要求责任人有承担的能力。能力是指能够 胜任某项任务的主观条件oC3]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法律责任的承担不以行为人是否具有能力为前 提，而应当以行为人的行为违法为前提。如果行为人的行为违法就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承担法律 责任。尤其是刑事责任更应当如此，它与民事责任不同，民事责任人是否真正承担民事责任还有赖 于责任人的履行能力，而刑事责任并不存在犯罪行为人履行能力的问题。因为，从刑罚方法上来 看，主要是自由刑、生命刑，生命也好，自由也好，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差别。 4．刑事责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