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千年的迷惘中的执着——中国女性导演影片中对女性意识的表达研究.pdf

中国高教影学会祝教育委员会20 09年年会 跨越千年的迷惘中的执着 一一中国女性导演影片中对女性意识的表达 南昌大学何静 王小娥 20世纪九十年代，市场经济商业大潮汹涌澎湃，“中国的消费文化基本发展成型，大众文化成为人 们主要的文化需求”o。时代语境的剧烈变化，使曾经风靡～时的文化探索历史反思已然退潮，在后现 代的时代语境下，消解了时间、解构了意义、放逐了严肃的理想和人生追问。女性基于自己的性别的生 命思考和探问而形成的女性意识隐退又模糊了，黄蜀芹慨叹：“商品社会，是一个女导演的困境。80年 代，全社会陷入一种文化反省时期，《人·鬼·情》得以产生，这是那个特殊时代才有的产物。割了90 年代，中国刚刚进入商品社会，商品经济正是一个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上升时期，在这种时傅要反对 这种男权的东西，反对这种文化根本不可能。现在根本不可能再拍《人·鬼·情》这样的影片。r2。 然而，事情的发展就这样充满悖论：一方面商品经济的大潮冲击女性意识，使其探索难以为继；另 一方面。商品经济大潮义繁盛了女性题材，借“女性”性别进行各类炒作，成为商品大潮中一个个“卖 点”，“美女作家”、“美女画家”“美女主持人”等等，J1．告、商品、文化传播重义把女性放置在一个更 显眼的“被看”的位置，成为商品大潮中最抢眼的消费品，成为种种性别奇观，既赢得众多异性窥视的 目光，又让不少年轻女性以为一条捷径在眼前!这对于严肃深刻的女性意识探索，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而于女性电影。“导演的人格素质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文化语境对电影本文制作的影响是支配性的。” 一，90年代经济大潮中的迷惘与执着 必须正视的是．火势所趋，女性独立意识悄然流失和消解于女导演的女性题材的电影中，尤其是繁 华都市向领丽人形象的塑造。秦志珏的《独身女人》(1991)中的欧阳若云是一个在商品大潮中奋力拼 搏的女性。人到中年。遭遇离异，带着儿子独自生活；但在事业上。任中美合资海伦时装总公司经理的 她，在市场疲软的严峻局面下，带领公司，克服重重困难。使公司重新崛起。这仍是一个女性在婚姻家 庭与事业夹缝中两难探索的故事，但是，为了吸引观众眼球达到消费的快感，影片拍得热闹花哨，女主 角的表情、眼神、姿态、装扮应合当今崇洋心态，她与六个男人的故事，以海滨漫步、浪漫休闲来烘托， 一样契合人们消费的目标和时尚。欧阳若云冷艳孤高、颐指气使，似乎满银幕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 裙_F。难道女性从柔弱奔向专横就是独立的标志?女性，在都市消费面前迷失了自己。 符合当一F都市消费的话语形态。三个写字楼的白领丽人阿蒙、咪咪、燕燕，走出了家庭，却没有走出男 人的偷窥视线，而她们自己呢?对待恋爱婚姻，一无例外地以男友为标杆，虽然身体走进了象，馑现代化 的工作领域一办公室，但在女性精神层面，与封建社会里“夫荣妻贵”的女性价值标准实在悬百步笑 五十步的倒退。 ? 《画魂》(1993)是黄蜀芹的又一力作。她说：“我喜欢表现的中国妇女形象，是那种从自己的坎坷 经历中渐渐认识到自己的存在价值的女人。《人·鬼·情》中秋芸，从‘女人是祸水——我演男人—— 我嫁给了舞台’，《画魂》中的潘玉良，从女人是千人骑的东西——女人为妾——女人是有独立价值的大 写的人。随着剧情的发展，她1fJ渐渐演变着自己的价值观，树立起了独立的人格力量。我的女主角们都 不是天生的叛逆者，她秆J都生长在传统社会，她们有传统的依附感。特别是有传统的向往——嫁个好男 人，向往好归宿。她们的幸运仅仅在于不得不选择生还是死的时刻，她们选择了生——女性人格的尊严 与独立。”4作为女性导演，黄蜀芹关注的是在现实生存的炼狱里，女性独立人格和尊严的获取。然而， 遗憾的是，《画魂》却没有比《人·鬼·情》走得更远，相反，亦被消费大潮消费一把，影片中一次次 出现的在浴室在画室的女性裸体，原本是凸显女画家潘玉良对艺术的执着追求，却被沦为该片粗俗的看 点，吸引着男权主体视线下的窥视欲望。谁会去深思潘玉良从娼妓、小妾到女画家的角色的转换这传奇 一生的血泪之恨与憾呢?她的经历，“充分暴露了父权社会在性平¨生育方面对女性的奴役……铭刻了父 权制度下女性的最深最隐秘的痛苦。”5应该说，潘玉良的身世、个性和业绩，作为女性生存的艰苦跋涉， 承载着最深厚的真实的“女性主义”色彩的正面价值，与《人·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