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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的民生思想及其实践 第28卷 2009年第4期 河南教育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HenanInstituteofEducation(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 V01.28 No.4,2009 文章编号:1006—2920(2009)04—0034—06 高拱的民生思想及其实践 岳天雷 摘要:高拱的民生思想可归纳为:义为利和,为国计民生奠基价值基础;生财理财,为生民兴利提供经济 保障;恤商惠商,为解除商困制定优惠政策;厉行改革,为改善民生营造制度环境.研究高拱的民生思想对我们 构建以人为本的和谐社会有着一定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高拱;民生思想;义为利和;生财理财;恤商惠商;隆庆改革 作者简介:岳天雷,河南工程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系教授(郑州451191). 高拱(1513一l578),是明代嘉靖,隆庆,万历时 期着名的政治家,改革家和思想家.他在批判儒家 重义轻利的超功利主义和中国自古以来重农抑 商传统思想的基础上,阐发了以义为利和,生 财理财,恤商惠商为主要内容的民生思想.不 仅如此,高拱以天下为己任,大力推行吏治,边政 和赋役改革,其目的就是为了富国强兵,为生民兴利 营造制度环境.目前,学界对高拱的哲学思想,经学 思想,吏治思想,法治思想研究颇多,成果丰厚,而 对其民生思想则鲜有论及.鉴于此,本文拟就高拱 的民生思想及其实践问题加以初步论述,祈望方 家指教. 一 ,义为利和,为国计民生奠基价值基础 民生问题是高拱最为关注的根本问题.所谓 国计民生,是指国家经济和人民生计.民生又包 含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国计关乎民生,为了民生. 国计维艰,民生困窘.只有国家经济发展,改善民生 才有希望.民生在不同历史时期,其具体内容有所 不同,但在以农业为主导,兼业工商的中国古代社 会,解决民生问题,主要体现在发展生产,理财节用, 轻徭薄赋,减轻工商业的负担,等等. 传统儒学重义轻利的思想倾向被推至极致,成 为以义抑利.宋明以降,理学及其末流仍然秉持 儒家传统的义利观,侈谈心性之学,口不言功利,遂 造成空疏不实的风气.受这种风气的影响,当时许 多知识分子整天坐而论道,以虚辞为业,不懂得安邦 治国之道.有鉴于此,高拱不得不从理论上大力批 判超功利主义,重新解释义利之说,并提出义者利 之和的着名论断,强调生财理财对治国安邦的至 关重要性. 高拱在批驳宋儒以名为利的观点时说:聚 人日财,理财日义.又日义者利之和,则义固未尝不 利也.义利之分,惟在公私之判.苟出乎义,则利皆 义也;苟出乎利,则义亦利也.而徒以不言利为高, 使人不可以为国,是亦以名为利者耳,而岂所谓义 哉?…在这里,高拱对义利范畴作了新的诠释. 所谓利,就是聚财,即聚集人才创造财货;所谓 义,就是理财,即为国家管理财货.义不是空 洞的抽象概念,而是公众利益的总和,就此而言,义 就是利.义利之别,仅仅在于为公还是为私. ①有代表性的论着如嵇文甫的《论高拱的学术思想》,收在《嵇文甫文集》(下),河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李慎仪的《试 论高拱的哲学思想》,中州学刊1981年第1,2期;葛荣晋的《高拱的唯物论思想》,张岱年的《中国唯物论史》,河南人民出版社 1994年版;牟钟鉴的《高拱的实政论及其理论基础》,收在陈鼓应等编着的《明清实学思潮史》(上),齐鲁书社1989年版;岳天 雷的《试论高拱的哲学思想》,中国哲学史1993年第3期;岳天雷的《高拱实践辩证法思想探略》,中国哲学史1995年第4期; 岳天雷的《高拱的权变方法论及其实践价值》,孑L子研究2001年第3期;钟彩钧的《高拱的经学思想》,收在林庆彰等编着的 《明代经学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台北:中研院文哲所1996年版;王兴亚的《高拱的吏治思想及其改革》,商丘师专学报(社 会科学版)1987年第1期;张鸣芳的《高拱整顿吏治的理论和实践》,法学杂志2007年第1期;等等. ? 34? 若为个人谋私利,利则非义;若为公众谋利益,利即 是义.无义就无利,无利就无义.因此,义利既相互 依存,又相互转化,转化的条件就是公私之判. 高拱以公私辨义利,故利又有公利 (义)与私利之分.高拱所求之利,不是私利而是 公利,即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对此,他 解释说:盖谓有国家者,不当私其利于已,而以利 为利;只当公其利于人,而以义为利也.盖以利为 利,则失了人心,而国家不可保,亦未尝利也.以义 为利,则得了人心,而又有土有财,其利为无穷矣. 是则义利之辩如此,为人君者可不深省于斯? 所谓以利为利,就是私其利于己,片面追逐一 己之私利;所谓以义为利,就是公其利于人,为 公众谋利益,即非义无为也,非力无食也,可以为 朝夕而已.无贪心也,是为治生之道,非货殖求富之 谓也】l盯.在高拱看来,治理国家不应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