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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国学者眼中中国政府信息公开制度 　　 　　耶鲁大学中国法律研究中心一直在关注中国的政府信息公开进程，包括对上海的相关规定起草提供了意见。在有了三年多的地方经验后，中国国务院可能将会公布中国第一个全国性的政府信息公开条例。这将对中国的政治改革很有意义。 　　 　　 “以公开为原则，以不公开为例外” 　　 　　现在世界上有60多个国家有所谓信息自由法或政府信息公开法，这些法律会有不同，但是也有一些基本的原则。中国到目前为止，超过30个城市已经公布了地方性的规章，其中许多原则和国际性上的基本原则一样，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现象。 　　第一个非常基本的原则，就是支持公开的假定。这方面广州市的政府信息公开规定说得非常漂亮――政府信息“以公开为原则，以不公开为例外”。这是非常强的一句话，就是说所有的政府信息应该是公开的，因为都是公民所有的，是公民的信息，而不公开的是例外。2005年3月中共和国务院公布了一系列关于推进政务公开的意见，它们里面也提到，除了涉及国家秘密、个人隐私和商业秘密，别的信息都要如实地公开。 　　其他国家的相关法律和中国的行政法规规定了主要有两种公开办法：一是政府主动公开信息，在中国大部分的政府已经设立网站，可以看到很多信息，中央政府也设立中央网站（www.省略），可以看见很多信息法规，这就是主动公开。不过有时候有人会觉得政府公开的信息不够，所以第二个办法就是依申请公开。中国地方性法规和国外的法律一样，给人民这样的权利去获得政府信息。除非这些信息是属于“例外”，人民就可以申请获得这些信息。在中国，这是一个非常新的权利。 　　既然“以不公开为例外”，那么例外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大部分这些信息公开系统规定的例外范围都是一样的，第一就是国防、外交的信息，在中国叫做国家秘密，只是国家秘密的范围比较广泛，和国际性的有些不同。第二是商业秘密，或者商业运作的信息需要保护的，不一定是商业秘密，不过中国已经规定的是商业秘密应该保护。第三是个人隐私，这是非常普遍的原则。在中国的问题是，什么是个人隐私还没有??律的依据，所以立法官员不知道怎么决定一个信息是不是个人隐私，应不应该公开。另外一个例外就是内部的人事规则和做法。这个大部分公众不太注意到，其实这是非常小的事情，比如每个部门要安排放假的规则等，这类事情一般人不太注意。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就是决策过程中的备忘录性质的信息。政府在制定规章制度过程中，鼓励人民可公开坦率地提出意见，但可能最后决定怎么做跟你所提的完全不一样，那么他们会保护你在内部讨论过程中的信息。在中国涉及到一个观念叫做“工作秘密”，有人告诉我这在中国是一个最大的例外，虽然在法律上没有普遍的定义。最近我看到新公布的公务员法里面也提到，公务员应该保护“工作秘密”。工作秘密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个可能会和政府公开信息系统规定产生一个冲突，所以应该界定清楚。还有一个例外是法律执行，在美国这主要是在刑事方面，也包括行政执法过程中的不愿意别人知道的过程，等到结束了执行的活动才可以披露。还有就是还会有其他的法律也会有需要保护的，比如在美国和中国一样，在银行财务方面有一些信息不要公开，是需要保护和保密的。有意思的是中国广州市政府的规定都有很类似的例外。 　　还有一些普遍的原则是，这些信息是免费获取或付出成本得到的，因为信息是公民所有的，所以不应该有比较高的费用和价格。因为现在可以在网上得到这些信息，所以可以比较容易地得到。 　　 　　 美国的经验和中国的特色 　　 　　在信息公开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原则是，如果一个官员拒绝公开信息的话，需要给出理由：为什么不公开这些信息？其实如果一个文件只是部分内容涉及一个人的名字或者个人隐私不能公开，别的信息都没问题，那么就可以公开一部分。在美国的情况是，有时候国防部等地方公布的文件，也只能看到一部分，其他都看不到，或者就在涉及个人隐私的部分打上补丁。有时候，虽然内容大部分都看不到，但是你知道这个文件是存在的。 　　在美国有一个行政复议制度，如果一个官员拒绝给予信息的话，你可以申请行政复议。如果到了最后仍然没有给予信息的话，你就可以起诉他，上庭的时候，不是你而是那个官员承担举证责任，解释为什么不能给你那个信息。 　　中国的情况如何呢？如果是地方性的规定，也有这样的基本原则，有这样的行政复议，或者是到法院去起诉。有意思的是，上海市政府在2004年公布《政府信息公开规定》后，实行还没有到一年，就有一位老太太已经起诉，而法院已经接受她的案子。现在已经有好几个这样的案子，法院都接受了。 　　在信息公开的不同形式方面，虽然广州市政府做主动公开做得很好，但是他们的申请信息案例很少，他们现在制定一个关于申请信息公开的规定，希望鼓励人们多用这个办法得到信息。上海市公民现在已经比较积极地去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