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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人到一个产业——豌豆起家的现代生物技术（上） 饶毅 博士 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 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资深研究员 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学术副所长 整个题目我改了，我讲从一个人到一个产业，从豌豆起家的现代生物技术。 一、遗传学的起源 （一）孟德尔简介 第一部分，讲遗传学的起源其实是很有趣的，一个是可以看科学的著作，第二我自己在过去一段时间专门去挖了历史资料，所以它不仅跟科学有关，而且作为行政管理人员怎么识别和支持人才非常有关。下面一个故事在中文里面只有我一个写过，英文里边也有过人写，写得也很散，原因我后来会说。所以这一部分我认为是非常特殊的一部分，而且是很少地方可以听到。我怕我讲不全，所以我写了两篇文章给印出来了。 作为天才的故事，它是有非常明显的特征的。我们今天讲的这位天才，他是为了坚持智力追求，Johann Gregor Mendel他放弃了结婚生孩子组成家庭的可能性，是他自愿放弃的。他一辈子都在学术群体以外，没有被学术群体接纳，但是他作出的发现是科学核心。他自己是在最后面 ，比较早甚至是第一个成功地运用数学分析，而数学分析在生物学用得相对来说比较少。不光他们的年代没有人会做，到现在为止，绝大多数生物学家定量地方法就是增加、减少和不变。增加了多少，减少了多少，关系不大，有一部分的生物学家的定量是需要很精确的，是可以形成曲线的，但是多数来说曲线对他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他自己做的学问是真正的十年磨一剑，他又花了10年的时间做一个实验，不断地重复做，然后发表一篇论文，这一篇论文奠定了我们整个100多年的遗传学。他在这些方面都是很特殊的。 它自己在当时成果就没有被科学界承认，他把自己论文寄给重要的科学家，多数的人都不给他回信，回信的那个人不相信他。所以今年，他说没有科学界的承认。他不光当年没有被承认，他的同领域第二个最伟大的人是在他50年以后还说他的工作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的工作结论非常地简单，大家都学，所以很多人没有意识到他的工作的智力高度。然后，他还有一个很不公的,经常会有人把他拎出来说他可能作假，一直到现在都有人在这样说他。而且在当年做研究的时候，这个研究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个人利益可以做的。因为他的工作跟科学无关，所以他做得最多也不会升值，也不会赚钱。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断地说人家造假，对他生前不公，生后更不公，而且这些说他造假的人早期是有一点道理，晚期没有道理，你要再继续这样说人家，你就一定要把证据拿出来才能说得清楚。所以我最后还会总结一下是他绝对不可能造假。 这个人还有一个很好玩的事情，他是生物学家，生物学领域的重要人物。他一辈子自称自己是实验物理学教师，他不敢叫自己生物学家，原因我在故事里边也会讲出来的，为什么不敢叫自己为生物学家，因为他的生物考试很差。所以这个人其实大家都知道，孟德尔，1822年出生，1884年过世，他留下来的东西很少，这张照片的信息也不清楚，因为他留下来的照片也很少，因为他没有很出名，所以也没有时间故意去保存他的遗物，他死了以后很多他的遗物都没有了，有少数存在，有少数照片存在。 我自己认为，生物学有两次智力高峰。一次就是1854年至1866年余年时间，这10孟德尔独自一人撑起了生物学的第一次智力高峰。第二次是1951年至1965年克里克(Francis Crick)，英国物理学家，他是双螺旋的沟通发现者之一，他和不同的合作组建立了生物学的第二次智力高峰。这两次智力是我的一个想法，并没有不公认。我相信不公认的这些人没有仔细想过这些事情。 很多人当然会认为达尔文的工作很重要，达尔文的工作有可能比孟德尔的工作还要重要，但是我今天等下会给你们证明，达尔文在智力上是不能够跟孟德尔相比的。孟德尔的这两次智力高峰相差了100年。不是说达尔文没有智力，只是相对比较起来跟孟德尔是有差别的。孟德尔的论文是德文发表的，但是现在已经翻译成论文，他的论文读起来是非常有趣的，他的论文是一篇很像现代论文。不光是150年前，50年、60年前生物学里有一批人说起话来跟讲故事一样，所以达尔文的论文，他的科学论文、科学书跟小说比较接近，虽然不是小说，但是很接近，他是像在说话、说故事地讲出来。好处是读起来很好玩，缺点是你现在读达尔文的书觉得太罗嗦，太累赘、太长。达尔文一生写了很多书和文章，你把它的书从头读到尾，没有几个做得到，因为他写的太多了。孟德尔的文章很少，他的最重要的文章是非常简明清晰的，非常逻辑性。他的文章你会觉得读着很舒服，而且读他的文章会很清晰地知道是怎么想，一步一步。我现在来北大以后，要求大学本科一年级的学生要全文通途经典论文，包括孟德尔论文。因为不读这样的论文的话，就不能够理解。 （二）孟德尔的论文和思路 他的遗产学论文一共只有两篇，一篇是大家知道的，一篇是很多人不读的。第二篇的发现是跟第一篇不同的，而且是相反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