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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讲经济学是不够的 ——谈农村金融机构改革的原则 郭玮 中央提出推进农村金融体系改革已经多年了，但一直没有完整的改革方案出台。金融的复杂性、农村情况的复杂性，决定了农村金融改革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解了改革的困难，就能够理解政府决策的慎重。 ????推进农村金融改革必须首先明确改革的原则。金融改革不等于金融机构的改革，但非常不幸，现行条件下的农村金融改革，很大程度上是农村金融机构的改革。因此，关注农村金融改革，最值得关注的就是，农村金融机构改革的原则。一位著名的经济学家讲，农村金融机构改革的基本原则是，要坚持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农村金融机构改革坚持可持续发展原则，看起来正确，事实上也基本正确。但仔细分析，也不尽然。在改革的某一时期，或者在发展的某一阶段，甚至为了某项建设需要而开展的金融业务或成立的专门金融机构，历史使命完成后，其存在的必要性也就终结，并不都需要讲究什么可持续。现有的金融机构也不一定都要可持续，不能适应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不能适应竞争的要求，一些机构就会失去存在的基础，就会消亡。金融机构的改革与发展，应像自然和社会中其他事物一样，该生的要让它生，该死的要让它死。改革的目的就是要使该生的生好，该死的死好。强调可持续，一味地对垂死的东西进行拯救，既不符合经济学原理，也不符合社会学伦理。 ? ??????? 只对农村金融机构可持续原则进行质疑，看起来像是无聊的狡辩。想来，提出可持续原则的人，也绝没有不让“该生的生、该死的死”的意思。对可持续原则比较权威的解释是，农村商业性金融要商业上可持续，农村政策性金融在财政补贴后可持续。初看起来，也十分正确。但回想社会对农村金融改革的各种呼吁，回想农村发展的艰难，这原则总让人感觉不够劲，不得不把它掰开来看个究竟。 ? ??????? 对政策性金融在财政补贴后要可持续，暂且不去管它。目前政策性金融的业务是固定的，范围比较小，只涉及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甚至是其业务的一部分（或大部分）。目前，除了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其他农村金融机构都被列在商业性金融之列（其实，这也是荒谬的，农民的信用合作是农户间的互助，怎么就商业性了？是商业性又为什么不让它哪里有钱就到哪里赚钱，还要严格限定其范围？）。最需要研究的是，可持续原则在商业性金融中的体现。 ? ??????? 经济学家指出，所谓可持续原则，就是要实现农村商业性金融“利率市场化并使之能覆盖风险”。 ? ????市场化是改革的方向，利率市场化也是改革的方向。市场化就要利率覆盖风险。如果一般地讲利率市场化并使之能覆盖风险，应该没有问题，完全符合经济学的理论。可把这个原则用于农村金融改革并不一定合适。 ? ????一是农村金融市场准入没有放开（也不应完全放开），经营主体没有充分竞争，就不应将作为服务价格的利率完全市场化，完全地覆盖风险。一方面是垄断经营，一方面是服务价格覆盖风险，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这值得考虑。 ? ????二是农业作为需要扶持的产业，农民作为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不应承担完全市场化的利率。世界各国对农业、农户的贷款都有很多的支持，利率的优惠就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很多国家对商业性银行提出了在落后地区强制发放贷款的比例，这种贷款也显然不能做到利率覆盖风险。农村贷款成本高。所谓利率覆盖风险，实质上就是要在农村实行比城市更高的利率。这在经济学上是合理的，可在社会学、政治学上是不公平的。国家的金融体系设计，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 ? ????有经济学家振振有词地说，坚持利率市场化并使之覆盖风险，既有利于商业性金融的可持续发展，也有利于普通农户得到贷款。有利于金融机构这一点不假，可经济学家似乎是在说，金融机构卖给农民的服务越贵，农民就越容易得到金融服务。这观点听起来滑稽，不论是懂或者不懂经济学的农民恐怕都不能接受。农民不接受，经济学家也有其自己的道理，经济学家说，用行政手段压低利率，对商业性金融具有排挤效应，会减少农村的信贷供给；同时低利率信贷成为稀缺资源，会使普通农民不容易得到贷款。经济学家的观点显然有经济理论支撑。可当这种理论用于给政府建设农村金融体系“出主意”时，那主意一定是个“馊主意”。政府不是一个经济人，政府的任务就是要给农民提供必要的、充足的低利率的贷款。因此，在制度设计上，就是要建立增加农村贷款供给的机制，就是要让低利率贷款成为不很稀缺的资源。这当然不符合经济学家的逻辑，可这符合社会发展的需要，符合构建和谐的要求。 ? ????有经济学家说，哪里哪里农村的利率多高多高，并以此来证明农民是能够承受高利率的。可不知他想没想过，那高利率压榨了多少农民的血汗，遏制了多少农村信贷需求，扼杀了多少农民脱离贫困的希望。 ? ????农村利率市场化并使之覆盖风险的例子很多，历史也很久远。最典型的就是早被人民政府取缔和打击、但又阴魂不散的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