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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李渔戏剧结构论的美学意义 齐鲁艺苑(山东艺术学院学报)2005年第1期(总第84期) 试论李渔戏剧结构论的美学意义 孙永,王丽丽 (1.扬州大学文学院,江苏扬州225002; 2.山东艺术学院艺术文化学院,山东济南250014) 摘要:李渔在总结前人戏剧经验的基础上,创造性地阐述了自己的戏剧理论主张,拓荒性地提出”结构第一”的戏 剧创作原则,”一人一事”成为”立主脑”之核心.他的戏剧结构论透射出重戏剧结构,戏剧叙事性和有机整体观的审美 趋向.戏剧结构论成为李渔戏剧理论中的一个以叙事性为中心,以有机整体性为灵魂,且二者高度融合的美学范畴. 关键词:李渔;戏剧结构;叙事原则;美学范畴 中图分类号:J80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236(2005)O1—0042—04 李渔以其戏剧理论集大成着作《闲情偶寄》开创了中国古 典戏剧美学走向成熟的新阶段.在这部戏剧理论批评着作中, 李渔在总结前人戏剧经验的基础上,独创性地提出自己的戏剧 理论主张,如拓荒性地提出”结构第一”的戏剧创作原则,强调 戏剧叙事性,推动了中国古代戏剧叙事理论的发展. 李渔戏剧结构论的精辟论述中透射出重戏剧结构,戏剧叙 事性和有机整体观的审美趋向,标志着中国古典戏剧美学由重 音律,重词采向重结构,重叙事的重要转捩.戏剧结构论在李 渔独特的戏剧理论体系中成为一个以叙事性(一人一事)为核 心,以有机整体性为灵魂,且二者高度融合的美学范畴. “结构”一词在李渔的戏剧理论中被赋予了全新的内涵,是 一 个层次丰富,多维性的美学范畴.从戏剧创作的一般意义层 面看,所谓结构,是指文艺作品的组织方式和内部构造,亦即所 谓文章章法,间架布局,文章各部分的组织关系,这当然是李渔 “结构”论中应有之意.但是,如果仅仅将其结构作如是观,那 它的重大的理论意义就变得异常收敛了.因此,我们有必要对 李渔的”结构”之内涵作深刻地诠释,澄清和挖掘. 李渔在《闲情偶寄?词曲部》中突破前人立论提出了”结构 第一”的创作原则,开宗明义地宣称”填词首重音律,而予独先 结构”…,以其鲜明的态度标举”结构”这一理论命题.”结 构第一”的主张也成为李渔戏剧结构论夺人耳目之焦点所在. 但是注重戏剧结构创作原则的审美主张并非李渔首次提出,前 人已有所论及,凌漾初指出”戏曲搭架,亦是要事,不妥则全传 42 可憎矣”[2]’,祁彪佳认为”作南传奇者,格局为难,曲目次 之”3¨.特别是王骥德在明代戏曲理论集大成着作’曲律 ? 论章法》中所做结构专论:”作曲,犹造宫室者然.工师之作 室也,必先定规式……作曲者,亦必先分段数,以何意起,何意 接,何意作中段敷衍,何意作后段收煞,整整在目,而后可施结 撰.”_4J(王氏这一”结构专论”被李渔所继承,但李渔并 没有完全踵袭王氏成说,且理论性,系统性超乎其上,对”结构 第一”作出了前无古人的精彩论述:”至于结构二字,则在引商 刻羽之先,拈韵抽毫之始.如造物之赋形,当其精血初凝,胞胎 未就,先为制定全形,使点血而具五官百骸之势.倘先无成局, 而由顶及踵,逐段滋生,则人之一身,当有无数断续之痕,而血 气为之中阻矣.工师之建宅亦然:基址初平,闻架未立,先筹何 处建厅,何方开户,栋需何木,梁用何材,必俟成局了然,始可挥 斤运斧……”““李渔在此以造物赋形,工师建宅为喻所做精 彩论述与王骥德以工师建宅设譬所论之结构,从表面看来,意 思相似,都是章法布局的意思.然而王氏虽然提出”结构”这个 概念,但并不将它放在戏剧突出地位,在他的曲论中,着眼点是 “曲”,是”意”,以音律为”第一吃紧义”,结构处于从属地位. 而李渔则给予结构前所未有的地位,并认为就决定创作成败的 根本因素而言,”有奇事方有奇文,未有命题不佳,而能出其锦 心,扬为绣口者也”,…’情节奇,命题佳是作品成功的关键, 且结构较之音律有”才技之分”.纵观李渔戏剧结构论可知其 所言”结构”内涵较王氏所论更复杂,更丰富.李渔在”结构第 一 “章中分列”戒讽刺”,”立主脑”,”脱窠臼”,”密针线”,”减头 绪”,”戒荒唐”和”审虚实”七款.在广义的结构中,这七方面 相互之间存在着内在联系和逻辑必然性.李渔正是运用中国 传统形象整体思维方式和整体方法论,将戏剧看成一个有机整 体和系统,从戏剧的结构整体性入手,在事物的内在联系中把 握”有奇事,方有奇文”这一戏剧的关键环节,对以上七方面进 行论述,从而建立了自己独特的戏剧结构理论.在七款中,”立 主脑”,”密针线”,”减头绪”与人们通常所讲的组织结构问题 有联系,而”戒讽刺”,”脱窠臼”,”戒荒唐”,”审虚实”四款属于 戏剧叙事内容方面,与一般意义上的结构观念,即组织安排和 布局章法问题无关,不属于传统的结构论范畴,它们主要论述 戏剧创作的”文德”要求,情节创新与合理的关系,虚构与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