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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闻漫画是战斗!” 　　《新闻与写作》新闻漫画家访谈录之四 　　 要想了解中国的新闻漫画，就不能不先了解华君武。果然，预约采访时，电话那一端传来华老慢悠悠的声音：“采访过的人很多了，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一代又一代不断更新的读者，一批又一批从读者中成长起来的作者、画者，谁不想多听听老前辈曲折、坎坷、成功、成名的故事。也许是我们代人请教的诚意，华老松口了：“天这么热，你们还要来，那就随便聊聊吧。”3个小时过去了，华老侃侃而谈，依然是慢悠悠的话语，却震撼肺腑，激荡人心。只不过是一幅幅漫画，却像一颗颗子弹，让敌人胆战；像一面面镜子，折射出丑恶、善美。华老似乎很满意与我们的“闲聊”，乐呵呵地说：“我很高兴，今天讲了一些我从来没有讲过的想法，有些是头一次讲给人听的事。”我们的心里多了一份敬意，笔下多了一份责任。我们应该把华老的故事讲给我们的读者听，主题是华老用他70年的漫画生涯定下的―― 　　记者：6月15日，您去参加了中国日报纪念抗战60周年的网站活动，并做了一个非常简短的发言，您非常果断地说：“中国的新闻漫画是战斗的！”可是，当前，又有多少人能体味到您的意思呢？ 　　华君武：我没有研究过漫画史，但是我知道，这个新闻漫画不管外国也好，中国也罢，都是有了报纸之后，才开始有漫画的，它的出现就是作为报纸的附属品。为什么报纸和新闻漫画的关系这么密切呢？因为那时的报纸，从一开始就是战斗的报纸。我是在1915年出生的，那是中国的世纪初啊，那个时候报纸上登的漫画常常画的是袁世凯、张勋，讽刺的就是袁世凯的丑陋形象，还有张勋复辟丑闻，后来画那些形形色色的军阀，再后就是画蒋介石。这些漫画无论从内容到形式,也都是一种战斗的做法。报纸战斗，漫画也就应该战斗。漫画反映的思想要符合报纸的整体风格和追求。 　　记者：提起画蒋介石的漫画，让人记忆深刻的是那幅他贴头痛膏药的形象，听说是您首创的。 　　华君武：给他贴头痛膏药的首创是我。我是南方人，我知道南方的大流氓贴膏药，是专门治头疼的，很少有正经的人贴。蒋介石那时侯和我们打仗老吃败仗，吃了败仗就头疼，所以，我就帮他贴了一副膏药，治他的头疼,这个形象也就诞生了。漫画一出来，国民党特务就盯上我了，他们把我弄上了他们暗杀的黑名单。从这你就可以看出漫画的巨大威力，这也就是新闻漫画的战斗性的威力。中国漫画从历史传统来看，从我接触漫画，确实从最初的袁世凯到后来的蒋介石，我们进步的报纸从来就是和反动势力作斗争的。 　　记者：战斗性就是当时中国漫画的第一特性吗？ 　　华君武：那时的新闻漫画就没有其他的特性，它就是战斗的。当然，这种传统对中国漫画后来的发展也是有影响的，比如它花样就不多。你看我们几十年的作品，充满了战斗的气味，应该说，新闻漫画的主旋律是战斗的，但是不能说漫画只是战斗的，这样就会显得单调了，必须把这个问题讲明白。我们的新闻漫画要战斗，但并不指新闻漫画只有战斗性。战斗性是我们的长处，也有弱点，我们的漫画不够多样化。 　　记者：您觉得现在的漫画多样化了吗？ 　　华君武：现在的漫画是多样化了，但又太不讲战斗性了。捡了一些好东西，又丢掉了一些好东西。我一直都想问，中国漫画好的传统，我们为什么不能够坚持呢？ 　　记者：新闻漫画的战斗性现在还能体现在哪儿？ 　　华君武：新闻漫画的战斗性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它的讽刺性、时事性。但现在的新闻漫画讽刺性少了，娱乐性多了，严肃性少了，搞怪的多了，我看这不是一个好的方向。社会上一些不好的事情，不道德的现象，让人看不惯的东西，我们的漫画还是要起来说两句吧。这有一个是非性的问题在里面，就是画漫画的人对于是非问题，无论国家的、社会的、个人的都要有个清晰的判断。针对这些问题，报纸应不应该发表意见呢？如果要发表，用什么形式呢？漫画作为一种很好的讽刺性艺术表现形式，为什么不能利用起来呢？ 　　记者：您说过，新闻漫画在很大程度上是根据报纸的需要来创作的，新闻漫画是武器，报纸的战斗性强了，漫画也就强了。 　　华君武：我提出新闻漫画是武器，更多的还是针对新闻漫画的现状，过去搞的时事漫画就是具有战斗性的，我们那时的战斗漫画还不是一般人都能画的，它有很强的政策性，不能随随便便的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报纸的办报思想其实也就是我们漫画创作的指导思想，它的政策性太强了，它和一般的艺术形式不一样。就拿解放后来说，像人民日报的邓拓、范长江，光明日报的穆欣，上海文汇报的金仲华，都是很重视漫画创作的。他们都给我们这些画漫画的作报告，解释时事，所以那个时候漫画就很旺，从这里，可以看到报纸对漫画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记者：您画了一辈子漫画，您创作最旺盛是在哪个时期？ 　　华君武：除了现在不旺盛之外，从前都旺盛。真的。我记得从前，我都是不坐汽车上班，我喜欢骑自行车，我骑在车上都在想漫画，就是练习观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