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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境下设计文化身份 　　【内容摘要】设计文化身份的提出，不仅是语义学上出现的新问题，而且是设计思维上的革新和突破。设计文化身份的建构过程要求人们意识到消费社会中产品情感化淘汰的特性，针对设计产品符号化的转变，重新定位设计师的行为与活动。中国语境下的设计文化身份问题已经从理论上的提出进入到实践上的建构阶段，表象化的图像意识的传播是其当前的解决形态，它有待于在深层次的生活方式设计上进行自我革新和突破。 　　【关键词】文化身份 设计 图像化时代 符号 　　设计文化是当前受到普遍关注的热点问题，它蕴含着设计观念上的革新力量。马瑞佐·维塔在上世纪80年代就指出，设计文化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它意味着“涵盖在进行‘有用物’设计中必须考虑的一切规则、现象、知识、分析工具和哲学体系”，以及“在甚至更加难以琢磨的各种经济、社会模式下，这些产品是如何被生产、消费和使用”；尽管如此，人们普遍感受到了对它的需要，设计师被激发去面对设计实践中的文化问题。[1] 　　在设计文化探讨的大背景下，由于不同文化的差异性和冲突性而引发了关于文化身份的探究。德国乌尔姆设计学院在1989年召开“文化身份与设计”国际会议，反思全球化、技术化以及欧洲中心主义价值观等因素对世界设计的影响，并试图重建设计的评价机制让设计的文化身份建设有新的发展空间。[2]国内学界也充分重视设计的文化身份问题，如李砚祖从概念上梳理了文化身份、当代中国设计的文化身份意识与危机等问题[3]；俞孔坚提出走反规划途径确立中国当代城市景观设计的文化身份[4]。这些前瞻性的研究推动着民族化的设计理论与实践的发展，但中国当代设计的文化身份的建构现状及其发展方向亟待反思。 　　一、设计文化身份的语义学内涵 　　何为设计的文化身份？汉语的“身份”一词包含着与身体的隐喻关系，它立足于身体感觉和行为的个体差异性，却又在动态构成中指向特定人群感觉和行为模式的共通性。英文的Identity同样也将同一性和差异性包含在语词本义中。“文化身份”的语义学内涵向我们敞开，即它是一定人群在历史中积淀而成的集体文化观念，???有相对稳定的同质性，能使不同历史时代和不同地域的人群区别开来。对设计来说，文化身份的问题并不是从内部滋生出来的。设计毕竟是人的活动，它总是由特定文化环境和生活方式下生存的人群来从事，不同的设计产品必然会呈现出文化异质性，所以文化身份是设计无法规避的问题。 　　随着文化的交融，设计的文化身份危机突显出来。当代人的生活方式在技术的冲击下产生根本性的变革，利奥塔指出人们身处一个折衷主义的年代，“折衷主义是当代通俗文化的基准点：人们听雷盖（20世纪60年代中期流行的牙买加民间音乐），看西部片，午餐吃麦当劳，晚餐吃地方菜，在东京用巴黎香水，在香港穿怀旧式古装；知识变成了电子游戏。”[5]折衷主义一定程度上反映的是文化的交融，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文化元素因为商品的迅速流通、信息的飞速传播以及交通的便捷汇集在一起，共同进入到当代人的身体感觉中。然而正如乔治·拉伦所看到的，“只要不同的文化的碰撞中存在着冲突和不对称，文化身份的问题就会出现”。[6] 　　二、中国现有的设计文化身份的建构方法 　　在中国设计的发展历程中，文化碰撞带来的冲突和不对称性表现为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冲突、本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冲突。我国设计发展的特殊性在于，它从传统工艺时代的制作话语体系直接跨越到现代设计语言体系，中间缺失了西方设计所经历过的现代性转型的阵痛。中国现代设计是在西方中心主义的历史垄断下发展的，它自身的语言形态以及评价机制还远远没有成熟。正是为了走出这种不对称的格局，近年来对文化身份的诉求转而成为中国当代设计师们提升产品竞争力的重要手段。 　　就现状而言，我国设计并不缺少关于文化身份的意识，设计师已经找到了一些建构文化身份的方法。在产品设计、室内设计、建筑设计、平面设计等诸多领域里，设计师们惯于利用借用、参照、解构等手法表现设计的文化归属性。这些方法的共性在于，依赖于传统的既定视觉图像。这里的“视觉图像”并非狭义的图案或纹样，而是由能指和所指构成的符号。如布列逊所指出的，它是“社会化的”“在主体和世界间被插入了组成视觉性的话语的整体——视觉性即文化的建构——并使得视觉性不同于视觉，视觉指无中介的视觉经验”“在主体和世界间有着一道社会、文化、历史产生的符号之屏，人需借符号方能认知和交流”。[7]当代设计师所依附的传统视觉图像是中国传统实践精神积淀而成的，它将人的现实生存牢牢地安放在天地之间，放弃在一元的现实世界之外去寻求灵魂虚无缥缈的皈依之所，其情感基质是对生命和谐的祝福、眷念和重视，它对应地衍生出各种主题、颜色、纹样、构成法则，使中国传统文化区别于西方文化的特异性能够凸现出来。 　　三、建构中国当代设计文化身份的发展方向 　　现有的建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