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任青果巷里走出“中国舒伯特”.docVIP

赵元任青果巷里走出“中国舒伯特” 　　常州青果巷文运昌盛，人杰地灵，历史上曾出过一百多位状元或进士，堪称进士街。作曲家、现代语言学之父赵元任先生就是从这条巷子里走出来的名门之后，他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三十二世孙，也是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闻名的赵翼的七世孙。在青果巷里，我推开了赵元任故居的大门 　　青果巷的名门之后 　　20世纪70年代初，我下放到文化部团泊洼五七干校劳动，与著名剧作家吴祖光编在一个班。他当时是归属中央专案组的审查对象，我俩床挨床住了两年多，国事莫谈，只聊家常。巧的是，我俩是同乡，均为江苏武进（常州）人。他虽然出生在北京，但因父亲吴瀛去世后，母亲一直与他生活在一起，所以他会说常州话，并告诉我，他家祖居常州青果巷。 　　青果巷是常州最古老的街巷之一，始建于明万历年间(1573-1620年)。青果巷面临城区运河段，当时船舶云集，是南北果品集散地，沿岸开设各类果品店铺，旧有“千果巷”之称。常州方言“千”、“青”难辨，才有了现在的“青果巷”。青果巷之所以美名远扬，还因为这条小巷里走出了许多历史人物。常州历代都不缺乏贤才俊杰，尤其是隋唐推行科举制后，文运更是昌盛，常州府先后出了一千五百四十六位进士，九位状元，封疆大吏、征战良将、地方官员、社会名流更是难以计数，仅青果巷就出了一百位以上进士或状元，堪称进士街。吴祖光当年曾告诉我，青果巷不仅出了中国“实业之父”盛宣怀和“七君子”之一、新中国首任司法部长史良，而且还出了众多文化名人，如明代嘉靖八才子之一唐顺之（字荆川）、以《官场现形记》闻名于世的清末四大谴责小说家之一李宝嘉。到了近现代，众所周知，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文化巨人瞿秋白，1899年就生于青果巷的八桂堂。 　　寻访故乡这样一条代有才人出的老街，是我多年的夙愿。2011年10月上旬，在一次中国诗歌学会在京理事的雅聚中，老诗人、翻译大家屠岸先生一见面就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常州老乡！”因记得在团泊洼五七干校时他对我说过，他年少时读的是觅渡桥小学，我就问他当年是否也住在青果巷，他回答说，他家不在青果???，但与他有亲戚关系的周有光先生，倒是出生在青果巷。他春天曾回过一次常州，才发现赵元任的故居也在青果巷。 　　说起有“中国的舒伯特”之称的赵元任，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由他谱曲的《教我如何不想她》。这首中国20世纪的经典歌曲，可谓家喻户晓。但赵元任不只是位作曲家，而且是个博学的天才：从数学到物理学，从音乐学、音韵学到语言学，从文学到哲学，一生建树颇丰，而以语言学的成就最大，堪称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1909年，赵元任考取第二批清华学校庚款留美官费生，这一批录取七十二人，赵居第二名，同船留美的还有胡适、竺可桢等。1925年赵元任应聘清华国学研究院导师，与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并称清华“四大导师”。 中国著名语言学家王力、朱德熙、吕叔湘等都是他的学生，可谓桃李满天下。 　　10月下旬我回到故乡，进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青果巷，在青果巷十六弄十五—五号，找到了赵元任的故居。进门一看，这是一个多户杂居的园子。说来也巧，当我向一位女住户问起“这里是否还住有赵元任家的后人”时，她立即笑答：“我就是赵元任的侄媳秦小妹。” 　　秦小妹五十开外年纪，自称刚退休不久。她热情开朗，说国家现在重视古老街巷和名人故居的保护，因弄堂口有赵元任故居的指路牌，近年常有赵元任的“粉丝”找上门来。她还说，没想到赵元任去世二十多年了，他的“粉丝”还这么多，连李岚清去年到访常州，还在人民大剧院自弹钢琴，当众深情演唱《教我如何不想她》呢。 　　秦小妹告诉我，赵家原来共有六进院子，包括弄堂对过的，原来是赵家的柴屋和厨房间。第一进两面是轿厅。一开始我没听明白“轿厅”二字，她笑道，就是停轿子的房间，相当于当今豪宅的车库。不用说，有轿厅的住户，祖上一定是官宦之家。细一了解，原来赵元任竟是宋太祖赵匡胤三十二世孙，也是著有《廿二史札记》并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闻名于世的赵翼的七世孙。听秦小妹讲，这所赵氏宅第建于清代后期，前面四进祖上长辈就已卖掉了，剩下了后两进，1958年房改时也被改掉了。现在楼上楼下住了有十多户人家。中间一个不小的天井，虽然有些楼板已经霉烂，有些住户造了水泥楼梯，但回字楼木结构基本上完整地保留下来了。至于赵氏后裔，就剩赵元任侄辈一家了，她丈夫赵与康还在上班，儿子大学毕业后则在上海一家美国公司工作。 　　集语言与音乐的独特禀赋于一身 　　因祖父赵执怡系清同治举人，长期在北方做官，所以赵元任1892年11月3日生于天津。父亲赵衡年中过举人，但未入仕途，善吹笛。母亲冯莱荪也很有才华，善诗词及昆曲，写一手好字。赵元任六岁进私塾，接受传统教育。1900年，因父母先后去世，赵元任回到老家常州青果巷，由伯母照管。伯母在福州住过多年，赵元任跟她学了一点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