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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石器时代经济学》中互惠交换 　　摘要：在《石器时代经济学》中,萨林斯对礼物、互惠等人类学经典课题进行了重新讨论。其中,他的主要贡献在于将互惠模式分为慷慨互惠、等价互惠以及消极互惠三种形式,同时指出交换是社会交往的“启动机制”和维持力量。 　　关键词：石器时代经济学；原初丰裕社会；互惠；交换 　　中图分类号：G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3198（2012）19-0136-01 　　在《石器时代经济学》关于交换和分配的篇章中,萨林斯在回应莫斯等人经典看法的同时,他对礼物、互惠等人类学经典课题进行了重新讨论。萨林斯提出原始部落民之间的交换,看起来是经济行为,实际上无不包含着一系列的文化社会原则,原始秩序中社会和经济无法清晰地划分,所有的交换都表现在社会交往的某些方面,故而“所有基本的经济学原理几乎都是人类学的”。原始社会没有纯粹意义上的市场,而现代经济学的对象实际上仅仅是特定的资本主义方式,但这既不是人类最初的,也不是最普遍的经济方式。经济活动并不是一个分化且自我规范的领域,而是整体文化体系的一部分,世上不存在一个“纯粹的利益交换关系领域”,原始人也不会从经济学的角度去看待自己和外界的物品交换——他们是从文化的意义上去看的。在萨林斯看来,各种经济现象都应当用其文化背景来解释,而不是反其道行之,经济上的理性“只是文化的一种表述,它表现为围绕物质使用的意义体系”。萨林斯在书中指出,“资本主义的金钱理性,与斐济人、特罗布里恩德岛民的物质实践是殊途同归,只是更大文化价值体系的结果。所以,无论是西方还是非西方,理性只是文化的一种表述,理性与文化绝不是对立的。”其中,他的主要贡献在于将互惠模式分为慷慨互惠、等价互惠以及消极互惠三种形式,将互惠与亲属关系的距离远近、等级高低等属性、以及人们对财富的理解等方面联系起来,指出交换与人的社会交往需要紧密相关,嵌入在社会关系中并受其裁制。换句话说,交换不是为了实现交换价值,交换是社会交往的“启动机制”和维持力量。 　　1原初丰裕社会的交换 　　加尔布雷思在《丰裕社会》中提到,现代丰裕社会是“死于食物太多的人要比死于食物太少???人格外多些”,在这样的社会里,不是需求刺激生产,而是“生产创造它企图满足的欲望,生产只是填补了它本身所创造的空隙”。而在《石器时代经济学》中,萨林斯提出了所谓“原初丰裕社会”的概念。萨林斯认为,“石器时代”的渔猎采集社会通常并不需要把生产力用到极限,人们是够吃即可、知足长乐的。社会成员用于生产的时间不多,生活的要求也不高,人们有充裕的时间来娱乐,故可称为“原初丰裕社会”。原初丰裕社会,它是为使用而生产,而不是为交换而生产,把产品当作礼物进行互惠是亲属间、部落间最广泛的交换形式。原始秩序中社会和经济无法清晰地划分,所有的交换都表现在社会交往的某些方面。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原始交换方式构成了整个社会关系的一部分。在所谓“原初丰裕社会”里,物品的流动和社会地位及礼仪之间发生互动,物品流动与社会关系之间的联系便是互惠,而特定的社会关系制约着物品如何流动,特定的交换行为又暗示着具体的社会关系。当然,我们也要看到,萨林斯并没有对立地看待原初丰裕社会与现代丰裕社会,他发现原初丰裕社会并非完全就是“生存经济”,有“懒惰”的乐乐人也有“勤快”的布松人,印第安酋长的“夸富宴”与现代富人们的“豪门宴”相比起来毫不逊色,原则上的互惠和事实上的剥削同时存在且不冲突。 　　2原初丰裕社会的互惠交换模式 　　互惠是一种两者间的关系,是两个群体间的行动与反馈,波拉尼把互惠称为“在对称群体关联点之间的运动”。可见,互惠是社会生活中的两重性和“对称性”。互惠规定了双方具有两种不同社会经济利益,能建立巩固的关系,物品流动使人们确立了互助或彼此间的利益,但这无法避免双方在利益上的对立。互惠交换模式展现了经济交换的另一种体系和结构的存在。在互惠模式下,交换主要是以赠礼的形式表达的。如果说朋友创造了礼物,那么礼物也创造着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始交换,都具有后一种工具性功能,远远超过现代社会的交易活动:物品的流动承诺或开启了社会关系。这正如萨林斯在《石器时代经济学》中所指出的,“礼品在构成社会的同时使文化从人的生物性中解放出来。”从而使赠礼并非物品的纯粹传递,而是“带有确定意义的社会行为”。也就是说,“所有的交换,在物质层面都承担着相互调解的政治重任。或者如布须曼人所说,‘最糟糕的事情就是不赠与礼物。即使人们不喜欢彼此,但如果一个人给了另一个人礼物,而另一个人就必须还礼,这样的行为就会带来和平。我们送出我们的所有,这就是我们的共处方式’。”可见,赠礼的意义是表达或确立交换者之间的社会联结。赠礼与回报赋予参与者一种信赖、团结、互助的合作语言。正如萨林斯所言,“所有的交换,都表现出社会交往的某些方面,在考虑交换物质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