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伦理形而上学中良心与良知.docVIP

中西方伦理形而上学中良心与良知 　　【摘 要】在西方，“良心”概念的字面含义是“同知”、“共知”。“同”、“共”意味着他人，意味着社会，意味着要与他人取得某种一致；“知”则意味着认识、知识。在中国，汉语“良心”一词，由良与心二字组成。“良心”中的“良”即道德，含有好、善的意思；“心”即意识，而非人的内体心脏。“良”与“心”或“良”与“知”组合成为道德范畴。“良心”、“良知”不仅是道德之知，而且是天赋之知。“良心”具有先天与后天二重性，即具有自然性与教化性。换言之，作为有限天赋的“良心”、“良知”需要知性的养分滋润，需要通过后天的学习、训练和培养，才能使之趋于健全。 　　【关键词】东西方；伦理学；良心与良知；形而上学 　　当代伦理学在世界范围内正迅速发展。伦理学研究从回避现实社会需要的元伦理学的象牙塔中走了出来。规范伦理学应时代的需要又重新占据了伦理学领域的主导地位。一方面，境遇伦理学、新行为主义心理学伦理学、人本主义心理学伦理学、新功利主义、社会正义论、德性伦理学、普世伦理学等各种新的伦理学派纷纷出台，另一方面，生命伦理学、环境伦理学、政治伦理学、经济伦理学等各种应用伦理学分支飞速发展——伦理学正向人类社会的各个领域伸出自己无形的干预之手。理论伦理学的五花八门和应用伦理学的异彩纷呈，又促使我们在五彩缤纷的伦理学“繁荣”之后，冷静地反思人类伦理形而上学中的良心与良知。弗兰克·梯利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对伦理学的形而上学的思辨必须在心理学之后进行。”[1]古往今来，“凭良心办事”的原则世代相传，历尽数千年依然被人们奉若圭臬，可谓魅力永恒。尽管现代社会法律多如牛毛，但是除了对簿公堂，人们判断是非善恶的标准，仍然凭藉着良心。良心存在与否，历来是道德哲学领域内争论不休的一个基本问题——因为“良心”作为是伦理哲学的核心词汇。很多学者曾经从不同的角度定义过“良心”或“良知”的概念。本文就“东西方形而上学中的良心与良知”问题略谈一己管见。 　　一、西方伦理形而上学中的良心与良知 　　在古希腊的哲学语汇中，没有明确的“良心”概念，而只有接近于“良心”的模糊概念。苏格拉底在法庭为自己申辩时讲到自己心中有一种“灵异”，这种“灵异”类似于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所说的“明智”（在英文中一般被译为“prudence”），而这种“明智”仿佛更接近于“道德直觉”、“道德感知力”（moralsight）的意思。尽管苏格拉底提供了一个在特殊情况下诉诸普遍道德原则的典型范例，但是苏格拉底没有对“灵异”明确界定或阐释；虽然亚里士多德对“道德的明智”有很多阐述，但是这个概念仅类似于实际生活中的“道德判断力”，因而没有普遍的概括意义。 　　在西方，良心概念的字面含义是“同知”、“共知”。“同”、“共”意味着他人，意味着社会，意味着要与他人取得某种一致；“知”则意味着认识、知识（二分法的理性）。与汉语“良心”或“良知”相对应的英文是“conscience”。它的前缀“con-”意为“共同”、“一起”、“同一”，与介词“with”相近；后半部分的词干“-science”是“知”、“知识”的意思，因此“conscience”文面就是“同知”、“共知”和（别人）一起“知”。英文“conscience”源于拉丁词“conscientia”（con-“共同、同一”之义，加上scientia“知”——“共知”、“同知”、“良知”）。在中世纪，基督教哲学家常常把“conscientia”用于处理具体情况——在特殊场合中辨别善恶是非的“良知”，即用于“决疑论”（casuistry）中。但在基督教教父和经院学者那里，良心是上帝写在人心中的法。奥古斯丁把金规描述为“被写出的良心”，良心是一种超越个人意识的共识。这种共识是上帝赋予的。近代以来，尤其在十八世纪英国宗教伦理学家约瑟夫·巴特勒认为，“良心”是一个人所拥有的一种优越的反省原则，这一天赋原则直觉地辨别善恶正误，无须依赖于任何东西，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在理性直觉主义约瑟夫·巴特勒之后，“conscientia”渐渐获得了作为普遍道德原则规范的认识意义，而非仅在“决疑论”层次的原则或特殊情况中的应用。尽管在约瑟夫·巴特勒之后，“conscientia”渐渐获得了作为普遍道德原则规范的认识意义，但是“conscientia”还不具有先天成分，还缺乏自然性的普遍意义。而作为具有普遍意义的天赋良心“synderedsis”来自古希腊词“syneidesis”——“同知”、“共知”——一度时期里等同于“意识”——即英文“consciousness”之意。英语中的conscience和con—scionsness都是拉丁语conscius的变化。[2]但是它没有明显的伦理含义。中世纪的圣杰罗米首先使用“syneidesis”（知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