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羁绊蹄声 赵孟鞍马画.docVIP

被羁绊蹄声 赵孟鞍马画 　　鞍马画在唐代发展到一个高峰，宋时门庭冷落，取而代之的是花鸟画的兴盛，到元朝才重归繁荣。这似乎也不难理解，蒙元贵族就是马背上打天下，马之于游牧民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仅有发自天性的热爱，马也被看成是国家强大的标志。代表元代鞍马画最高水平的是一代大家赵孟?。 　　赵孟?堪称有元一代的泰斗，造诣全面深厚，精通音律，善于鉴定，篆隶行草无一不精，山水竹石人马花鸟无所不能，既是文坛领袖又是画坛班首。早在元代，赵孟?擅长鞍马画的声名就已传世知著。中国邮政发行的2014年马年纪念特别新票，就选取了一幅赵孟?的代表作《浴马图》，一时受到市场热捧。 　　对自己的鞍马画颇为自负 　　作为宋朝宗室子弟，后出仕元朝，赵孟?一直被后世所诟病，有人讥讽他画马不过是为了迎合元代统治者。赵孟?为宋太祖之子秦王德芳之后，出身官宦世家，上溯几代皆为大官。实际上他自小就爱马，曾说过：“幼好画马，每得片纸，必画（马）而后弃去。” 　　现藏于故宫博物院的《秋郊饮马图》与《浴马图》，是他鞍马画的代表作，曾收藏在清宫内廷，为《石渠宝笈》所著录。《秋郊饮马图》整幅画面把平视、仰视、俯视三种造景方式有机融合于一体，景物处理灵活，布局开阔舒展，疏密有致。图中的马应为蒙古草原马，有的相互追逐，有的饮水吃草，有的低首漫行，有的回眸顾盼，神态生动，刻画细腻。此画不落前人天、地、山水的“三段式”窠臼，只画地景，不绘天云，人和马向左行走，来处藏于画外，堤岸和溪水向左方漫展延伸，更显画外之境的一望无垠。《秋郊饮马图》作于赵孟?59岁之时，这一年，赵孟?的官职擢升为从二品，接近宦海生涯的巅峰，他的绘画也渐趋于绚烂。《秋郊饮马图》缜密重色，清秋郊野，作为“画眼”的奚官（专事养马之职）浓须壮躯，稳骑马上，鲜艳的红色衣袍在一片绿草华滋的映衬下尤为夺目，敷色华贵而热烈。此画亦突破了五代以来那种把背景和人物平均对待的倾向。清帝乾隆对赵孟?的画一向喜爱有加，每见必题，对这幅《秋郊饮马图》更是题了一首长达四十句的诗，将画中的十匹马一一形容吟咏。后嫌不够，又写了一首六十八句的长歌，命大臣汪由敦题写了一遍。 　　另一幅传世之作《浴马图》没有年款，只署“子昂（赵孟?的字）为和之作”，以青绿与浅绛相结合的方法绘成，色彩清丽雅致。画面描绘奚官九人在岸边溪中洗马的情状。人物或立水中以盆舀水，或骑在马上手提湿巾，或仰身整理缓勒，或牵马入溪就浴，或浴后系马林间，袒胸脱靴，稍事休息，不一而足。正在洗马的几个马官，多是半裸，这在古代绘画中比较少见。马共十四匹，黑、白、灰、褐、黄或花斑，卧、立、涉水、饮流、顾盼、嘶鸣、昂首，情态各异，场面堪称宏大。赵氏用笔纤细准确，人马站在水下的部分皆用淡笔表现，足见湖水之清澈。有人说夏日炎炎最宜赏此画，碧波清澈，绿荫成趣，人都不由得想跳下去，欢快洗浴清凉一番。人和马各有动势，而彼此呼应，结构毫无零星散漫之病，反倒是须眉之动静、衣纹之飘逸，马匹鬃鬣之舒展，皆丝丝入扣，极尽变化，有评论家赞其“为古来绘马图中之集大全而显屑微者”。 　　赵孟?画马如此真切生动，有赖于他的勤于观察和刻苦练习。他曾如此总结画马经验：“马前足不过眉，后足与肩相对（以上是指马在跑动时）；水墨远观意，着色辨精神，走马看传神，举动看体势（以上是着重马的精神和动势）。”明代鉴赏家王?登在《浴马图》的题跋中记录了一段趣事。赵孟?天天仔细观察马的动作神情，甚至在床上学马的翻滚，一日夫人管道?听到异响从窗外偷看，大吃一惊，心想怎么有一匹马从床上滚下来？可见他爱马之痴，“入戏”之深。1760年秋，乾隆阅览此画时，一时也忆起这则据床学马的典故，于是大笔一挥题诗一首：“前世应为支遁师，兴来每爱写权奇。何妨窗内窥如马，正是全身里许时。” 　　最能体现赵孟?绘画思想的大概要数“古意”说和“书画同源”论。尔后的“元四家”绘画风格无不受其画论影响，皆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赵孟?倡导“复古”，主要是有感于南宋晚年画风过于浮薄，赵孟?崇古但非泥古，而是博采众长，自成一家。他的鞍马画主要取法韩?、李公麟两家。他曾跋韩?画马图卷：“吾自小（少）年便爱画马，迩来得见此韩?真迹，乃始得其意云。”宋代画马名家较少，李公麟可谓是突出代表，他师从韩?，但不同于唐代画马多强调马匹的丰腴体态，李公麟则多用“白描”画法，线条精准遒劲，他一路将其技艺发扬光大。赵孟?的鞍马画重气韵，古朴真实，追求自然飘逸。其技法主要继承唐人传统，具有刚健华美的特色，工写结合，设色高雅。他对自己的鞍马画颇为自负，曾在《人骑卷图》上的题跋中不无得意地写道：“吾好画马，盖得之于天，故颇画其能。” 　　画马背后心事重重 　　“赵子昂画马，近代题咏多含贬辞。”赵孟?鞍马画成就虽高，后世因“名节有亏”而贬低其作品者不乏其人，就像他的书法绰约风流但被骂带有“媚骨”一样。诸如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