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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和医学叙事写实意识 　　摘要：被誉为“台湾的鲁迅”的医师作家赖和，终生行医，治病救人，同时积极开展新文化运动，从事文学创作。他在作品中描绘医院场景，塑造医生形象，融合医学病理，隐喻日据时期台湾社会现状和问题。本文试图以医学叙事的独特视角，旨在探析赖和医学叙事作品中的写实意识的三个层面，即封建迷信的批判意识、日殖虚伪残酷的谴责意识以及“岂关种族他人忧”的民族意识，展现赖和作为一名医师作家的悲悯情怀与社会责任。 　　关键词：赖和；医学叙事；写实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1-0000-01 　　无论是文学、哲学、艺术，其思想通路的发散都必然要回归到生命的终极关怀，在这一点上，医学更能清晰地突显。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体现着敬畏生命与人道关怀的精神要义。因此，有一些作家便借着医学的描绘，对生命的存在价值进行探究，甚而诊疗社会、国家、民族或文化的病症，体现“上医医国”的医者风范与人文精神，丰富着现代文学的题材与意涵。而赖和就是这样一位“上医医国”的医者。他在台北医学校毕业之后，在彰化开设了赖和医院。作为医生的赖和，他以赤诚的医者之心与精湛的医术，治疗病痛疾苦；作为作家的赖和，他以医学为隐喻，以坚定的写实意识描绘日据时代台湾社会的现状。在赖和的作品中，涉及医学叙事的主要有：小说《蛇先生》、《阿四》、《未来的希望》；散文《高木友枝先生》；汉诗《药入口》、《医院执业》等。在这些医学叙事的作品中，赖和的写实意识主要体现在：批判封建迷信，谴责殖民主义的虚伪与残酷，并流露出强烈的民族意识。本文将以《蛇先生》和《阿四》为例，展开具体阐述。 　　一、封建迷信的批判意识 　　赖和医学叙事的写实意识首先体现在其借由医生或医学病理的描绘，对台湾民众封建迷信的病症进行揭露和批判。在赖和的《蛇先生》中，他便批判了旧社会迷信秘方的封闭的思想观念。小说中，蛇先生常为患者治疗蛇伤，庄里的人都以为他有秘方。在西医向蛇先生求授秘方时，蛇先生实话相告没有所谓的秘方，并对相信秘方的民众和西医给予了科学的嘲弄： 　　所以对这班人，着须弄一点江湖手法……明明是极平常的事，偏要使它稀奇一点，不教他们明白，明明是极普通的物，偏偏要使它高贵一些，不给他们认识，到这时候他们便只有惊叹赞美，以外没有可说了。① 　　“在《蛇先生》中，透过那帖草药秘方的戏剧，赖和以一纸科学化验证明，批判了被缺乏商品交易的农业经济所决定的知识片面性，也即普遍存在于农业社会的小天井意识和迷信。相同的精神使他意识到因封建社会的品级结构而形成的思想知识的经验化，以及由之而来的神圣化与神秘化。”②接受过现代医学科学系统训练的赖和，希冀借由此启蒙民众智识。 　　而赖和在另一篇未发表的小说《未来的希望》中，三十七岁的阮大舍为实现生育的愿望： 　　大舍的妻妾，在不自觉之中，遂成为一般走方医的实验动物。既被挂上实验的号牌，当然免不得牺牲。大舍的继室，就在试药之下失去了生命。③ 　　尝试秘药的后果便是“免不了牺牲”，这看起来似乎充满了荒诞不经与滑稽愚昧的色彩，是赖和对旧社会积习相沿与固步自封的警醒与批判。 　　二、日殖虚伪残酷的谴责意识 　　藉由医生、医院隐喻日据时期日本殖民主义的虚伪与残酷，是赖和医学叙事写实意识的又一方面。《蛇先生》在批判封建迷信的同时，也“透过蛇先生被拘捕受刑罚的故事，显示殖民当局制订法的虚伪与残酷性……反映了在殖民通知下台湾人民遭到‘法律’与警察交伐的惨境。”④ 　　因为蛇先生的老实，坚持不招认确有秘方而饱受皮肉之苦。对此，赖和在小说中直接愤懑地议论道： 　　因为法律是不可侵犯、凡他所规定的条例、他权威所及、一切人类皆要遵守奉行，不然就要犯法，应受相当的刑罚，轻者监禁，重则死刑，这是保持法的尊严所必须的手段，恐法律一旦失去权威，他的特权所有者就是靠他吃饭的人，准会饿死，所以不曾放松过。⑤ 　　对日本殖民统治者虚伪的揭露，以及对被殖民法律欺压的民众的书写，同样在自传体小说《阿四》中也有所体现。 　　谁想开业以后，不自由反更多，什么医师法、药品取缔规则、传染病法规、阿片取缔规则、度量衡规则，处处都有法律的干涉，时时要和警吏周旋。他觉得他的身边不时有法律的眼睛在注视他，有法律的绳索要捕获他。他不平极了，什么人们的自由？竟被这无有意义的文字所剥夺呢？但是他空晓得不平，只想不出解脱的方法来。⑥ 　　赖和一针见血地点明这些所谓的法律，无外乎只是造成民众痛苦与灾难的绞索而已，谴责了日本殖民的虚伪与残酷。 　　三、“岂关种族他人忧”的民族意识 　　赖和在医学叙事中对封建迷信和殖民主义进行揭露批判时，其民族意识逐渐觉醒，并以写实的笔触反映日据时期日本殖民统治下的种族二元化，台湾人并未受到日本人的平等对待的现实。 　　小说《阿四》描述了阿四在医学校毕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