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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丛报关于中国社会信仰与风习研究 　　[摘要]1832年至1851年由美国传教士发行的英文《中国丛报》(The Chinese Repository)发表了教以百计的中国研究作品，涵盖了中国历史文化及社会现状的各个方面，在西方学术界重新建构关于中国的知识体系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的研究对象是《中国丛报》发表的关于中国社会信仰与风习的作品，希望通过这些作品考察19世纪中期来华西方人士对中国人精神世界的认识。通过这些作品，作者们向其西方读者展示了这个古老的、封闭的东方大国人民的性格。塑造了一个以偶像崇拜和迷信为主要精神特征的民族的形象。这无疑是一种消极的形象，反映了当时西方各界对中国人的基本看法。联系到自18世纪后期开始的西方对中国认识与评价的根本性转折，我们也可以看出，《中国丛报》的研究、观察和评论是这一长期趋势的一个重要环节。是西方学术文化界正在建构中的关于中国的知识网络在中国本土的一个节点。 　　[关键词]《中国丛报》　民间信仰　社会风习　妇女问题 　　[中图分类号]K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09)09－0101－13 　　 　　19世纪二三十年代，随着中西交往的日益扩大，西方社会对有关中国的知识的渴求也愈益强烈。西方国家在既往300年的时间里，以来华天主教传教士的作品为中心，已经初步建立了一个关于中国的知识系统。然而，到19世纪前期，这一知识系统遭到愈来愈多的质疑乃至否定，并重新建构关于中国的知识体系。在此过程中，活跃在广州、上海等通商口岸的西方来华基督教传教士、商人及外交人士扮演了重要角色。当中，不少人受过良好的知识训练，其事业发展的需要使他们成为新一代的中国研究专家。在这一群体经营的出版物中，1832年至1851年由美国传教士发行的英文《中国丛报》(The Chi-nese Repository)可以作为其学术水平的代表。这份月刊发表了数以百计的中国研究作品，涵盖了中国历史文化及社会现状的各个方面，在西方学术界重新建构关于中国的知识体系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的研究对象是《中国丛报》发表的关于中国社会信仰与风习的作品，希望通过这些作品考察19世纪中期来华西方人士对中国人精神世界的认识。 　　 　　一、对中国人信仰体系的认识与研究 　　 　　尽管《中国丛报》并非教会刊物，但作为一份由传教士创办发行的月刊，它不可避免地带有一定的宗教色彩。在精神生活方面。它很关注中国人的宗教态度。毋庸置疑，以基督教信仰为最高评判标准的西方作者，对于4万万中国“异教徒”的精神生活的评价是相当负面的。《中国丛报》对中国人信仰特征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关于中国人的“偶像崇拜”。按照第一位来到中国大陆的基督教新教传教士马礼逊(RobertMorrison)的看法，中国民众的心理为异教精神所占据。他认为，与基督教世界“都反对偶像崇拜和多神信仰”的一神教信仰相反，“中国人的常识是反一神教的。一神教对很多人来说是荒诞不经而且不够虔敬的”。马礼逊引用了一位皈依基督教的马六甲英华书院(The Anglo-Chinese College)学生对中国人在一次海上风暴中祈求各类神祉庇佑的场景的描述，作为说明其观点的例证。在另一篇讨论同样主题的文章中，马礼逊以《邸钞》所刊载的文字为依据，描述了中国高级官员的迷信行为和偶像崇拜观念。例如，当时的两广总督卢坤和广西巡抚奏请道光帝表彰一个自宋朝保存下来的木偶，因为据说它在一次叛乱的平定中立了功勋。这些受过教育、贵为总督的人，居然会为一个木偶请封。 　　马礼逊指出，中国人的信仰方式使其“并无关于宗教的通用名称。教这一名词，意思是教导的行为，或教诲的内容，教条或指示；它的确被用于道、佛两种宗教的名称，就像被用来称呼道德性的儒家宗派一样。他们也将这一词用于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的名称”。传教士郭士立(Charles Gutzlaff)认为，“中国人的宗教思想比复杂的印度偶像崇拜信仰系统更易理解”，尽管印度佛教传人了中国，但其教义“却被中国信徒简单化了”，其原有的神秘主义，“对不可见的世界的形而上的沉思”，均很少吸引中国人的注意力。即使是中国本土的道教，也吸引不了多少信仰者。“如果我们个别地询问中国人。则几乎就会得出他们没有宗教的结论；而在他们的上流社会中盛行的无神论，亦会加强这种观点”。 　　美国传教士史第芬(Edwin Stevens)认为，中国人的异教崇拜不像其他“偶像崇拜的国家”那样充满了“令人恶心的和残忍”的特征。在他看来，偶像崇拜思想并未影响到中国政治的基础，亦未做到使民族的知识与财富为维持其地位服务。但中国人的异教特征也是显著的，这导致了中国人对于基督教的冷漠。他写道：“你走近一个中国人，介绍关于对于上帝之爱”，“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