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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风起生态美学解读 　　摘要：从生态美学的角度解读颜元淑的《荷塘风起》，审视目前人类对自然资源过度开发和索取的现状，从而探寻出现代化生活环境下人们对自然的回归和感悟，对审美化生存的期待，应该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追求。 　　关键词：《荷塘风起》 生态美学 人与自然 　　 　　“人，功业卓著，但却在大地上诗意地栖居。”[1]这是海德格尔在《荷尔德林与诗的本质》一文中引用荷尔德林的诗句。他认为，“诗意地栖居”对立于“技术地栖居”，这两种栖居的分野在于对“万物”的态度。在技术性栖居中，万物是被蔑视、被征服的，在此唯一存在的是由技术所刺激的人的野心或意志。从根本上看，人应与自然万物共在，自然大地才是人真正的家园。因此，人在本质上不应是自然万物的征服者而是看护者。[2]海德格尔的这一观点与当今的新兴交叉学科生态美学的理论颇有相似之处，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既是生态美形成的前提和基础，也是对生态环境进行审美评价的最基本标准，更是生态美学的审美理想。然而随着现代化和都市化进程的加快，自然环境在一定程度上正遭受着无法复原的破坏，这将是人类永久性的伤痛。作家颜元淑在《荷塘风起》一文中，描绘了人与自然的息息相关与亲和之美，期待着人类与自然相互间的平等对话。 　　《荷塘风起》给我们呈现了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一方面，颜元淑以疏朗的笔致、丰腴的神采、醇厚的情味、绰约的风姿描绘了一个宁静、和谐“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艺术境界”[3]或“天地境界”[4]；另一方面，他以忧郁的情怀直指现实的阴暗面，描写了喧闹的、物欲横流的“功利境界”。艺术境界主于美，功利境界主于利，二者一美一利、一清一浊，形成鲜明对比。对艺术境界的描绘暗示着对功利境界的批判和映射，对功利境界的揭示暗含着对艺术境界的赞美和憧憬，两个境界的交错对比是对高洁无暇、清澈自由之境和生生不息的自然之美的向往，更是对现代技术对自然的破坏性掠夺和对人类诗意（艺术境界）的摧毁的深刻批判。 　　“社会越发展，人们便越要也越能欣赏暴风骤雨、沙漠、荒凉的风景等等没有经过改造的自然，越要也越能够欣赏像昆明石林这样似乎是杂乱无章的奇特美景，这些东西对人有害或为敌的内容已消失，而愈以其感性形式吸引着人们。人在欣赏这些表面上似乎与人抗争的感性自然形式中，得到一种高昂的美感愉快”。[5]人们在征服、改造自然的同时，越来越远离自然，人们的生活越来越不自然，所以自然被“人化”到一定程度，人类也在不断经历“自然化”的过程，即从人与自然的广泛的情感联系中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不断寻求审美化的生存。《荷塘风起》呈现给我们的便是现代化生活环境下人们对自然的回归，期望人与自然能演奏出和谐的旋律，以获得诗意地生存。尽管二十年过去了，“少年的意兴也不多存了”，但颜元淑依旧怀着激奋的心情与荷塘恢复了旧交。“我在长堤中间停步，尽量把脚尖逼近水池，弯屈膝盖，压低视线，向荷叶间望去。”颜元淑极力摆脱庸碌的自己，去追寻振奋的生命、飞扬的意兴、不染的灵魂和宁静的港湾。这眼前的荷塘绝不同于都市人生那般的喧闹和庸碌，纯美的荷塘和污浊的现实划清了界限，在众浊中见清澈。于是颜元淑忘却现实、忘却自我，诗意地栖居在“一切宁静，一切翠绿，一切婉顺着自然”的荷塘世界里。那碧绿的荷叶：“圆似斗笠，叶心是一个小盆地，向天空摊开，承受雨水，承受夜露，承受阳光！天雨的时候，我曾见那叶心的水珠如水银，越集越大，而后荷叶一侧垂倾，水珠如银色瀑布，淌入较下的荷叶，较下的荷叶承接了，叶缘一倾，将银汁注入再下的一叶，再下的一叶承受了，巍巍坚持了一刻，又一弯腰，将来自天上的雨水注还盈盈的池塘，发出那灌水的悠闲音响。”这真是一曲和谐的生命旋律！荷叶舒展地摊开胸怀承受天、云、雨、露、阳光和微风，那如银如瀑、晶莹剔透的水珠欢畅地徜徉在荷叶间，荷叶与水珠伴着清脆的音响在悠闲的嬉戏。这一切，显露出自然的动力和精神、生命的底蕴和律动，让读者从中感悟到宇宙的奥妙、自然的纯美。 　　自然环境或者说生态系统之所以在人的眼中称为“美”，是因为在它们之中有些因素，如韵律、节奏、比例、均衡、对称等因素，这些形式因素与人的心理结构有某种对应或应和。人作为自然之子，人的心灵与自然的风物景色、四时节律有一种奇妙的对应关系。而人只有在自由的心灵状态中通过对自然的超功利的审美观照，才能达到心理的愉悦和主客体间的感应与合和，即达到李泽厚所说的“人的自然化”的第二层次，即把自然景物和景象作为欣赏、欢娱的对象，……投身于大自然中，似乎与它合为一体。颜元淑正是怀着欣赏之情，感应、发现、敞开着自然之美，达到心灵与物象契合的境界，体现出了超迈的人生情调和自然情怀：“突然一阵强风从对面吹来，千百张荷叶的一侧，被卷起，竖起，形成直角，阳光便射在翻起的叶底，使得那竖起的一半，顿时转成昏亮的紫黄，……紫黄耀眼，碧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