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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金文中连词“则”的用法研究 　　摘要：“则”是古汉语中一个常用的虚词，然关于其词性、始见时间、具体用法等都还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分歧。过去或认为连词“则”甲骨文中已见，但今天多数人已不同意这一看法。作为连词“则”应始见于两周金文中，其在两周金文中的用法代表了它早期的应用情况，对汉语史研究具有参考价值。两周金文中的虚词“则”均当视为承接连词，具体则有出现于具有顺承语义关系的语句中帮助表示时间上的承接、出现于假设复句中帮助表示事理上的承接、出现于具有对比关系的复句中帮助表示对待关系三种不同用法。 　　关键词：金文；则；承接连词；假设复句 　　中图分类号：H1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1017（2007）02-0061-04 　　 　　甲骨文中“则”是否已用为连词，各家观点不同。如管燮初、姜宝昌、潘允中是持肯定态度的，其中管燮初视为条件连词，姜宝昌视为承接连词，潘允中视为主从连词 。陈梦家、李曦、张玉金未提及甲骨文中有连词“则” 。杨逢彬、李杰群则持明确的否定态度 。两周金文中已出现了连词“则”是可以确定的，惟关于其词性，尚有视为副词和连词的分歧。一种意见是皆视为连词，如崔永东、陈永正、李杰群 ；一种意见是视部分“则”为副词，部分为连词。但具体判定标准尚有不同，如陈初生《金文常用字典》是将位于主谓之间的“则”视为副词，而将位于后一句句首的“则”视为连词。张世超等《金文形义通解》是将表示承接的全部视为副词，用于假设句和因果句中的视为连词 。我们根据金文的实际情况将虚词“则”一律视为连词。 　　两周金文中虚词“则”到底有几种具体用法，各家也有不同的认识。如陈永正认为有表示条件和结果关系（用于假设句中）、表示时间上的顺承、表示对比关系三种用法；《两周金文虚词集释》分为表示承接（顺承和转折两种）、用于假设句中、表示并列关系三类；《金文常用字典》分为副词（可译为“便、即、就”）、承接连词、因果连词 三类；《金文形义通解》分为表示承接（视为副词）、用于假设句中、用于因果句中 三类。李杰群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表示时间上的承接、第二类是表示事理上的承接（多出现于假设条件复句中）、第三类没有明确标示，所举为《?鞫Α分斜硎径员鹊哪蔷洌ㄏ昙?下）。潘玉坤分为表示时间上的顺承、表示假设条件关系、用于并列复句中三类 。本文将之分为以下三类。 　　 　　一、表示时间上的承接，位于复句的后一分句中，具体又有下列两种情况。 　　 　　（一）“则”位于主谓语之间，如 ： 　　1．王女（如）上侯，师俞从，王夜（掖）功，赐师俞金，俞则对阳（扬）厥德。（5#8226;2723师俞鼎，西早） 　　2．柞伯十??（称）弓无法（废）矢，王则畀柞伯赤金十反（钣）。（《近出殷周金集录》2#8226;371柞伯簋，西早） 　　3．武王既 （杀）殷，微史烈祖?i来见武王，武王则令周公舍 （宇）于周。（16#8226;10175墙盘，西中） 　　4．?魑惚埃ㄙ拢? 于 ，?髟虬莼?首，受兹五夫。……弋当卑（俾）处厥邑，田厥田， 则俾复令曰……（5#8226;2838?鞫Γ?西中） 　　5．鲜、且、?ァ⒙迷蚴摹?…余有爽变，囗千罚千，西宫囗、武父则誓。（16#8226;10176散氏盘，西晚） 　　6．黄君孟自作行器，子孙则永祜福。（4#8226;2497黄君孟鼎，春早） 　　此类有13例，出现时间为西早2例，西中4例，西晚6例，春秋1例。其中多数如例2－4，句中“则”表示承接的意味很明显。如例1、6一样，“则”表示承接意味不明显的只有这两例，两周金文中类似的场合皆不用“则”，所以这里的“则”在表意上显得多余，但仍当视为承接连词。例5中的“则誓”，《通解》（1024页）认为是“决讼用语，照样复述发誓”的意思。我们觉得还是应视为承接连词。与例6类似的还有“则”位于后一分句句首的形式，我们将之归入了下一类。从中可见，“则”位于主谓语之间还是位于后一分句句首是比较随意的，这也证明了两种位置上的“则”实际上是相同的，应该同视为一种词性。 　　 　　（二）位于后一分句句首，如： 　　7．唯武王既克大邑商，则廷【告】于天。（11#8226;6014何尊，西早） 　　8．履付裘卫林??里，则乃成?猓ǚ猓┧?猓ǚ猓?。（5#8226;2831九年卫鼎，西中） 　　9．格伯付良马乘于??生，厥贾卅田，则析。（8#8226;4262??生簋，西中） 　　10．唯正月初吉，晋侯?k马既为宝盂，则作尊壶。（《近出》2#8226;449晋侯?k马壶，西晚） 　　11．曾子#138357;自作行器，则永祜福。（9#8226;4528曾子#138357;?，春晚） 　　12．王若曰：逑，丕显文武，膺受大命，匍有四方，则繇唯乃先圣祖考夹召先王，爵堇（勤）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