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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思想史研究的意义 　　编者按：思想一物，无形无状，无臭无色，存于人之柔软大脑，现于日常生活百态。思想的表现常润物无声，但思想在被普遍接受后，一遇时机，却会迸发出千钧力量，无坚不摧。“至柔者至刚”，思想的特点正是此一言的生动诠释。近年，学术界对于思想史的研究逐渐呈升温趋势，这有力地推动了思想史研究的发展，并于思想的萌生、社会的前进产生益处，因为一个“思想退位”的时代并不能健全发展。但是，编者以为，我们目前的思想史研究内容中最缺对于思想如何转化为力量这一动态过程及其特点的研究。而只有对于思想转化为力量这一动态过程及其特点的透彻研究，似才算是“真的”思想史研究和思想史研究意义的“真之所在”。因为，只有把握了思想变化为力量的内在奥秘，我们才可以掌控好思想，促进社会的进步，不被“坏”思想所掌控，防止社会的退步。思想如何有力量，其奥秘值得我们着力探寻。 　　中图分类号：KO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905x(2008)01―0027―23 　　 　　摘要：思想史研究不仅在于解释世界，更在于改造世界。它应该使人们从“思想如何有力量”的事实中获得启迪，这是思想史研究作为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的本质要求。没有必要把“思想和思想史”与“经济”对立起来：自古以来，引领社会的直接力量从来就是经济、政治和思想三者，至今依然是如此。就是如今成为人们关注之焦点的经济，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思想的力量驱动起来的。当今中国意识形态、社会心理的态势，不但制约着经济，而且也关系到今后中国经济和政治的走向。对于思想的力量不应作简单化的理解，而应作具体的历史的分析。思想依其不同属性，既可以是推动历史进步的力量，也可以是使社会停滞不前的力量，还可以是开历史倒车的力量。从中国思想史研究的视角来回答“思想如何有力量”的问题，可以使我们对思想与思想史研究的意义有更清醒的认识。 　　关键词：中国思想史；研究；意义 　　 　　“思想如何有力量?”这一问题启发我重新审视中国思想史研究的意义：思想史研究不仅在于解释世界，更在于改造世界。它应该使人们从“思想如何有力量”的事实中获得启迪，这是思想史研究作为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的本质要求。 　　虽然有学者认为，“一百年特别是近二十年来，中国的‘变局’已日趋明朗，资本主义的现代社会和失去英雄的散文生活的真正来临，使人们发现是经济而不是‘思想’成为引领社会以至支配政治的动力。经济已成为社会的中心和人们关切的焦点，‘思想’开始变得不再重要，思想和思想史已经越过了它的光辉顶峰”(《读书》2004年第5期李泽厚文)，我倒觉得，没有必要把“思想和思想史”与“经济”对立起来：自古以来，引领社会的直接力量从来就是经济、政治和思想三者，至今依然是如此。就是如今成为人们关注之焦点的经济，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思想的力量驱动起来的。当今中国意识形态、社会心理的态势，不但制约着经济，而且也关系到今后中国经济和政治的走向。 　　问题在于，对于思想的力量不应作简单化的理解，而应作具体的、历史的分析。思想依其不同属性，既可以是推动历史进步的力量，也可以是使社会停滞不前的力量，还可以是开历史倒车的力量。从中国思想史研究的视角来回答“思想如何有力量”的问题，或许可以使我们对思想与思想史研究的意义有更清醒的认识。 　　 　　一 　　 　　思想的力量的真正秘密是“利益”，包括人们幻想的利益和真实的利益。历史上那些能够调动和支配群众、富于煽情作用的思想，所反映的无非就是人们的切身利益。这是爱尔维修、黑格尔和马克思所揭示的真理。普通人对与利益不相干的思想毫无兴趣，马克思之所谓“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讲的就是这一道理。按照马克思的观点，历史上最有力量的思想是“具有普遍性形式的思想”，其表现形态有两种，一种是社会变革时期用以动员群众的华美约言，另一种则是特定社会形态中占支配地位的思想。中国思想史也不例外。 　　春秋战国时期最强有力的思想是法家思想。由于“时君世主，好恶殊方”，读书人往往这个口袋装着儒家思想，那个口袋装着法家思想，另外的口袋里装着别的什么思想，国君喜欢什么就提供什么。商鞅去见秦孝公，先讲儒家的王道思想，再讲齐桓公式的霸道，孝公都不喜欢，接着讲法家的富强之术，才得到秦孝公的首肯。商鞅变法的措施很多，但关键是两条：一条是经济上的，“废井田、开阡陌”，允许人们开荒，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满足了农民对土地的要求；二是政治上的，实行奖励军功的授爵制，“斩一首赐爵一级”，“五甲首则隶役五家”，充分激发社会下层人士靠杀人升官发财的兽性，为他们向社会上层流动提供出路。由于这两条都直接诉诸多数人的经济政治利益，所以非常厉害，把秦国人发展生产和参加兼并战争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从而为秦始皇扫灭六国、建立统一的皇权官僚专制国家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