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囊记中传注语看程朱理学对明前期戏曲创作影响.docVIP

从《香囊记》中的“传注语”看程朱理学对明前期戏曲创作的影响 　　【内容摘要】#8201;通过戏曲与程朱理学两种文本参校细读的方式我们发现《香囊记》以戏曲之形而行议论说理之实，大量引用阐发朱熹的“传注语”及其他程朱理学著作，具体而微的反映出程朱理学对明前期戏曲创作的深刻影响。 　　【关 键 词】#8201;#8201;#8201;《香囊记》；“传注语”；程朱理学。 　　【作者简介】#8201;#8201;马琳萍，石家庄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 　　 文学研究。 　　#8201;#8201;朱铁梅，石家庄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 　　 #8201;化研究。 　　 　　明前期戏曲因受程朱理学的影响呈现出明显的伦理教化倾向，三出代表作《琵琶记》《五伦全备记》《香囊记》前后相继掀起了教化传奇的创作热潮。这个现象虽然久为学界关注，但是考察近年来相关问题的研究后笔者发现了两个问题：一是研究流于表面，对程朱理学的影响这个关键问题大多泛泛而论，很少落实到文本层面作具体考察；二是不够全面，研究重心大多放在名家名作上，对《香囊记》这样重要的作品关注甚少。 　　针对此，本文取《香囊记》为个案，从“传注语”这一特定角度出发，用戏曲与理学两种文本参照细读的方式从作品层面具体考察程朱理学对戏曲的影响，以期对此问题的研究做一点拓展和深化。 　　“传注语”即朱熹为“四书五经”所作的传注。在特定语境中出现的时候，还包括《朱子语类》等程朱理学著作。 　　《香囊记》中的传注语有两种形式：一部分以成辞的方式出现。如第一出讲学：“【净】高兄治何经？【末】毛诗。【丑】大义如何？【末】诗以道性情，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1]（《讲学》） 　　《四书集注?论语集注?为政第二》：“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朱注：“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其用归于使人得其情性之正而已。”[2]（《论语集注?为政第二》）这是对传注语原封不动的照搬。 　　更大一部分表现为对程朱理学的反复阐发及多方展开，由此构成《香囊记》说理体系的基本框架[3]。 　　 　　一、这个框架的核心是“五伦” 　　 　　“五伦”这个概念来自朱熹。与“三纲五常”相适应，朱熹把社会中的人伦关系归纳为“五伦”。他说：“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此人之大伦也。”[4] 　　一方面，他认为，五伦是与生俱来的：“自天之生此民，叙之以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伦，则天下之理，固已无不具于一人之身矣……然君之所以仁，臣之所以敬，子之所以孝，父之所以慈，朋友之所以信，皆人心天命之自然，非人之所能为也。”[5]五伦之理亦是人之所固有，人心之本然：“五者之理，出于人心之本然，非有强而后能者。”[6] 　　另一方面，他认为，“五伦”“五伦之理”，虽是天之所命，人之所固有，但被后天的气禀所偏，人欲所蒙蔽，不能得以显现。所以需要进行教化，以唤醒人伦之心。所以，就把“明人伦”确立为自己的教育目的。他把“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作为《白鹿洞书院学规》，又作为岳麓书院的《书院教条》，并进一步推广为所有学校共同的教育目的：“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此人之大伦也，庠、序、学、校皆以名此而已。”[7]（《孟子集注?滕文公章句上》） 　　邵璨之所以围绕五伦来说理，明显受到朱熹的影响。在《香囊记》中，邵璨借不同人物之口，阐发了程朱理学关于五伦方方面面的内容，下面以最重要的两伦“忠孝”为例来说明。 　　1.关于孝：阐释孝的关目主要有二出庆寿、四出逼试、五出起程、十三出供姑等。 　　（1）关于孝悌之义：五出起程：“（外）哥哥，善事父母为孝，善事兄长为悌。兄弟于孝悌之道尚未能行，岂敢求务于外？”[8]（《起程》）《论语集注?学而?第一》朱注：“善事父母为孝，善事兄长为弟。”[9]（《论语集注?学而?第一》） 　　（2）关于孝悌的重要性：二出庆寿：“（生）一生未悟诚明了，百行须知孝悌先。”[10]（《庆寿》）《论语集注?学而第一》：“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朱注曰：“程子曰：‘孝弟行于家，而后仁爱及于物，所谓亲亲而仁民也。故为仁以孝弟为本。’……谓行仁自孝弟始。”[11]（《论语集注?学而?第一》） 　　（3）关于孝悌的要求：一是顺亲之志与养亲之志。四出逼试：“（旦）官人休要固辞，一则抗亲之命，二则不能养亲之志。（生）既然如此，只得顺亲之志。”[12]（《逼试》）《孟子集注?离娄章句上》：“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曾子养曾皙，必有酒肉……此所谓养口体者也。若曾子，则可谓养志也。事亲若曾子者，可也。”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