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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力市场城乡二元分割缔约视角分析 　　[摘要]推进城乡统筹就业，建设一体化的劳动力市场，是当前中国政府面临的战略任务之一。理论与现实都要求，构建城乡劳动力就业缔约模型，以阐释中国劳动力市场现实运行状况。劳动力市场的城乡二元分割，主要表现在市场进入壁垒、不同于市场的演变、子市场的特征、进入市场后制约的影响因素和市场主体的特征等各个方面。对于农村劳动力在非正规市场中遭遇的一些问题，主要应当从市场发育、市场特征、劳动者的组织化状况和相关制度安排中去寻找答案。 　　[关键词]契约　劳动力市场分割　演变 　　[作者简介]肖文韬(1968－)，男，湖北省安陆县人，管理学博士，中南民族大学教授，主要从事创新经济研究。 　　[中图分类号]F2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041(2006)06－0095－05 　　回顾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历程，审视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现实，我们可以发现，任何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都会发生劳动力由农村向城市、由落后地区向发达地区迁移的现象。在许多发展中国家，这种城市化的进程并不顺利，主要表现是因城市人口空前增长而导致的过度拥挤、失业严重和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和实践表明，乡村一城市移民会产生正规部门与非正规部门的劳动力市场分割问题。笔者以劳动力的来源地为准，称其为城乡二元分割。基于对契约经济学的系统研究，笔者拟从缔约的视角探讨劳动力市场城乡二元分割问题。 　　 　　一、缔约视角中劳动力市场城乡二元分割模型的基本含义 　　 　　根据现代契约理论，劳动力实现就业的过程就是完成就业缔约的过程。这里的缔约是指现代经济学中的契约概念。这一概念比法律中所使用的契约概念的内涵要宽泛得多，不仅包括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约，而且包括一些默认的契约，即将所有的市场交易，无论是长期的还是短期的，显性的还是隐性的，都看作是一种契约关系。不难理解，从缔约视角研究劳动力市场城乡二元分割，能够揭示城乡劳动力市场分割的原因并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 　　从缔约过程来看，城乡劳动力从进入市场到实现就业并获得劳动报酬需要经历三个阶段：即缔约前(能否和是否签约)、缔约中(签订各种类型的契约)和缔约后(契约执行)。基于此，我建立了下面的城乡劳动力就业缔约的框架模型。 　　在下图中，信息搜寻之前为缔约前阶段，进入市场为签约阶段，契约的执行为缔约的第三阶段。中轴的一条水平虚线将市场分为正规和非正规两个部分。由于历史和制度等因素的影响，城乡劳动力在面临的制度约束、缔约资格、信息搜寻渠道、就业选择、签约的组织化状况、签约模式和契约类型、签约质量与契约风险、对劳动司法监察等外援的倚重程度等方面存在着明显不同。城市劳动力更大比重地进入正规市场，少部分进入非正规市场；农村非农劳动力则有很高比例进入非正规市场，少部分进入正规市场，他们在正规市场上得到的收入甚至比在非正规市场中更低。至于这一现象背后的内在机制，笔者将在后续的研究中，沿一个一以贯之的逻辑分析主线来加以揭示。 　　现实的制度安排对劳动者的就业决策行为有着重要的影响。改革开放以前，农民被人为地束缚在土地上生产、生活。传统体制下陆续出台的歧视性政策很多。例如，对农民进城就业、企业用工实行行政审批，对农民流动设置种种证卡及收费项目，对农民进城就业的行业、工种进行限制，对农民工筑起产业壁垒，使农民进城就业限制在脏、累、重、险行业及工种的极小范围内，保留大量行业、工种作为有城市户口居民的就业特权；对企业收取使用农民工的管理费，规定企业用工要首先招本地城镇户口的，再招本地农村的，再招本省外地农民工，最后才招外省来的农民工。城市公共就业服务机构只服务于城镇居民，不向进城农民开放。对城市自发形成的农民工劳动力市场不是加以管理和完善，使其走向合法、规范，而是进行取缔，等等。这些安排，一方面使正规市场与非正规市场得以区分开来；另一方面，这些制度安排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民工的就业决策行为，起着对农民工进入非农市场的导向作用。正规市场和非正规市场二元分割制度残存的背后，是由于地方利益和既有既得利益阶层对现有利益的维护，也由于改革陷入一种“制度锁定”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城市地方政府尤其是大中城市的地方政府既不愿轻易敞开城乡分割这扇闸门。因此，虽然传统二元制度安排导致的分割已经随着改革的推进在很大程度上松动了，但是它们的影响还不同程度上存在着。 　　当农民从事非农就业不再存在来自信息甄别上的壁垒时，他们首先会在打工、从事农业生产或者兼业(以家庭为单位)间权衡利弊，以实现自身效用(一般是现金收入)的最大化。如果民工作出了倾向于打工的决定，他一般主要通过社会资本获得非农就业信息。由于缺乏公开合法的农民工就业中介机构及集中的劳动力市场公共设施和统一的管理制度，农民工难以方便地获得就业信息；同时，市场中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