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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跨学科研究及其创新意义 　　【摘要】跨学科研究包括学科方法、学科间方法和跨学科方法三个层面。历史学的跨学科方法属于学科方法范围，是现代历史学的重要方法，也是历史学自身历史结构的必然。在过去100多年中，历史学的跨学科研究取得了发展，跨学科方法本身则有待总结。 　　【关键词】创新；历史；历史叙述；历史研究；跨学科研究 　　【中图分类号】K0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139（2012）04-0065-6 　　一 　　创新是学术的本有之意。学术成果或多或少都应有所创新，或开启，或改进，层累增益，蔚为大观。影响创新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材料、角度、方法乃至目标等等，或单独发生作用，或相互牵连，分工配合，共襄创举。于是学术创新的达成途径也是多样的，但无论是自觉的还是偶然的，学术创新都有其自身的内在必然性。相对于学术成果的与日俱新，影响创新的因素和达成创新的途径则稳定得多，并不是每一种创新成果都必须配合有创新的方法、创新的角度，或新发现的材料，任何方法都有可能带来创新性的学术成果。一种卓有成效的方法则往往意味着一条成熟的学术进路，一片广阔的探索空间，一种规范的研究模式，在此方向上层出不穷的创新成果正是实践此方法的必然结果。而方法本身也在这种实践中不断体系化、完善化，从原则到技术，日趋完备。因此，掌握一定领域的方法体系是从事该领域学术研究的必要前提，这种体系越是完备，越是系统化，取得创新性学术成果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对于历史学来说，跨学科研究就是这样一种体系化的极具潜力的研究方法，既是历史学发展的必然选择，也是历史学取得创新性成果的有效途径。基于这样的考虑，本文尝试对历史学的跨学科方法作初步的阐释性梳理，以增进对这种方法的理解和进一步的探讨建构。 　　当然，历史学的学术创新方法不仅限于此，且对于现代学术来说，跨学科研究也并非历史学的专利，而是一种具有普遍适用性的研究方法。大致来说，跨学科研究可以归纳为两种基本模式，一种是围绕着问题的解决而集合不同学科力量通过合作研究来共同解决问题的方式；一种则是立足一定学科领域而有意识吸收或借用其他学科的知识与方法来拓展和深化该学科研究的方式。前者往往针对现实性问题而展开，以事实的澄清和问题的解答为根本目的，没有或少有明确的学科归向，尽管其终究会归入某类学科中，但其不注重学科立场与学科归属而一切以解决问题为最高原则，则是其鲜明特征。这种方法因此具有非常浓厚的行动性和策略性，正是在此意义上，雷斯韦伯将这种方法也称为“跨学科策略”，其《跨学科方法》就主要是在这个意义上展开的，并对现代学术中的“跨学科性”给予重点关注。该书区分了“多学科方法”和“跨学科方法”，二者的共同点在于都针对着一定的对象或问题展开基于不同学科的知识与方法的研究，不同的地方在于，“多学科方法”着重于不同学科对同一对象或问题的不同侧面的阐述，且这种阐述并不需要经过综合因而未必是协调的，“跨学科方法”则强调综合，“不只局限于简单地比较各个学科，而是对各个学科的方法、理论及应用进行综合性分析，所以这种分析和比较比多学科方法更深入了一步，并在某些方面取代了多学科方法”。因此，在雷斯韦伯那里，跨学科方法的跨学科性已经不仅仅是一定学科的知识与方法越过其学科边界的使用形式问题，而是实实在在的生成，是综合不同学科的知识与方法、克服其原本的相对性而生成的综合分析方法，尽管这种方法或理论在雷斯韦伯看来更应该称之为“策略”，是“方法之方法”，既不会有“属于自身特有的领域”，也“不提供任何答案”。雷斯韦伯的这种跨学科方法或策略，很显然是一种哲学方法论层面的建构，对一切形式的跨学科研究的实践与反思，都会有所助益。本文所要谈论的属于第二种模式意义上的跨学科研究，具体来说就是历史学领域的跨学科研究。 　　二 　　历史学的跨学科研究渊源于历史学自身的历史结构。在这个结构中，历史学起始于历史，并以历史为对象展开自身。审视迄今为止的历史结构，大致可以归纳出三个关键性的逻辑节点：历史、历史叙述与历史研究。跨学科研究就是历史研究在一定阶段上的必然选择。 　　历史，就其能够容纳的具体对象而言，涉及世界存在的一切物事，但很显然，历史与世界并不完全重合。历史属于世界结构的时间维度，其区别于时间维度其他存在的界限在于它的过去性，属于非现在之一。既然历史并非就是世界，而世界之外也不存在单独的历史，那么，在历史学之前就不存在先天预设的作为对象的现成历史，历史之成其为历史就有一个历史之生成的过程，即从作为整体的混沌的世界中清晰地区分出来的过程，这个过程是在历史意识的介入下实现的。存在决定意识，历史意识固然以世界存在本身为基础，但更为关键的前提则是人的存在，是人对自身及世界存在的时间维度的意识到和由此而来的把握时间维度之存在的需要，因此，在历史意识的基本结构中，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