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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传统理论非反思实质 　　［内容摘要］ 霍克海默认为，传统理论的实质就是非反思的科学化的知识性理论。这种科学化的实质决定了传统理论的非反思本质。霍克海默倡导的社会批判理论并非是适用于社会历史领域的具体理论，而是他所倡导的人类理论不能忽略和回避的致思原则和思考维度。 　　［关 键 词］ 传统理论；非反思；社会批判理论。 　　［作者简介］ 吴友军，北京师范大学博士后，空军航空大学社科系副教授。 　　 　　在霍克海默看来，传统理论就是以笛卡尔的方法论为基础，西方文明引以为豪的正统理性理论。其主旨是科学化，以科学化的统一形式组织着人们的各类经验，并将其归并为各门学科框架内的知识。因而，传统理论的实质就是非反思的科学化的知识性理论。它以力求更正当、更精化、更和谐的组织方式，发挥着单一的肯定性的社会作用，这种科学化的实质决定了传统理论的非反思本质。霍克海默力图与传统理论彻底决裂的理论方向和建构目标是社会批判理论，社会批判理论的实质就是社会历史性的反思理论。 　　 　　一、对传统理论非反思实质的揭示 　　 　　传统理论的目标是成为尽可能包括一切可能的对象、尽可能涵盖一切特殊论题的普遍系统的科学。普遍性是其目标的核心。对于大多数研究者来说，理论就是关于某个主题或领域的命题总汇。这种命题总汇并不是各种命题的直接汇合和联系，而是构成一个自下而上的普遍性不断加强的命题序列。可以概括地说，传统理论其实是形成了基本命题――派生命题――经验事实这样的三级等级序列，这种序列是按照普遍性的程度划分的，并依普遍性连成一个自上而下的控制系统。 　　为分析无生命的自然而制定的概念工具，尤其是纯数学的符号系统，是传统理论追求普遍性所倚仗的基本工具。普遍性的序列依靠的主要方式是逻辑的推导。笛卡尔哲学甚至可以说就是数学思想的普遍化，以数学的推演为基础所形成的推导规则、符号和方法，成为基本的运用工具，应用到一切科学部门和领域，保证着一条演绎的锁链。 　　传统理论系统的基本要求是，它的所有部分彼此层层相联，没有矛盾和冲突。传统理论的推论起点或者是经验的判断，或者是不证自明的洞见，形成的都是一个封闭的科学命题系统整体。这个整体如果完备的话，一定会是一套具有系统一致的推演形式的命题序列，没有矛盾，没有冲突，甚至没有多余的成分，逻辑和谐是其必要条件。社会科学也都一般采取了传统理论的方式，以取得了巨大成功的传统自然科学为榜样，以模仿其科学化为其理论进步和完善自身的方向。 　　霍克海默指认以普遍性为核心目标的传统理论，其实质是科学化，是制造极权统治的真正意义上的观念根源：其一，在传统理论的科学化推演中，总是会形成一个占据最高序列位置的普遍性，这种对最高普遍性的致思和认同方式，是人们从充分合理化的角度，制造和认同极权的观念基础。其二，在传统理论的科学化等级序列中，会是一个普遍性的等级序列系统，层层相联，彼此映证，没有矛盾和冲突，传统理论完全成了单一的肯定性，以科学化纳入一种完全的维护机制。因而，科学化不仅导致了最高的普遍性和普遍性的等级系统，而且导致了对它的非反思，这又构成了人们对极权统治的非批判、非反思的麻木和纵容基础。 　　 　　二、对传统理论非反思实质的批判 　　 　　霍克海默通过这两个方面质疑并批判科学化实质的传统理论。 　　1.社会历史视域的回复。霍克海默认为，有社会历史的生成发展过程的视域，才会有总体性的而非片面性的视域。传统理论的实质是科学化，科学以对自然性的客观把握为根本，但是实际上，科学也只是社会历史活动过程中的一个非独立的环节，霍克海默为此列举了在科学史上堪称经典的哥白尼和伽利略的例子。他说，到了17世纪，人们不再通过补充性的解释，而是通过恰当地采纳哥白尼体系来解决传统天文学碰到的难题，这个变化的发生并不仅仅是由于哥白尼理论更简单等逻辑性质或优势，而是由于那个时代的社会历史原因――机械主义思想借以达到支配地位的大的历史过程和背景，将16世纪很少被人提起的哥白尼主义，作为革命性的力量，纳入并成为了那个时代社会历史过程的组成部分。不仅自然科学家的科学理论的被重视体现着特定时代社会历史的根本特征，而且自然科学家的遭迫害也并不在于其科学理论，而在于其不能被当时社会历史所容忍的“哲学”。科学和技术即使取得成就和进步，也并不能直接等同于真正的人类进步，因为它们取得的成就和进步都是其专业或职业之内的，这些成就和进步只有在更大范围的社会历史中，才能被更全面地把握其真正性质。社会历史视域的回复，其实也就是社会历史总体性视角的确立。通过社会历史的总体性克服传统理论由科学化而导致的片面化。 　　2.对人作为社会历史创造者的强调和高扬。回复到社会历史的视域，可以获得理论的总体性视域和理论生发的坚实基础，但并不是要无条件地受制于社会历史状况或条件，应该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