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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计量方法在法学研究中运用 　　内容提要　计量方法在法学研究中的运用是指以一定的法学理论和统计资料为基础，综合运用数学、统计学与计算机技术，以建立数学模型为主要手段，研究具有数量关系的法律现象。计量方法在法学研究中的运用是法学现代化与国际化的必然趋势，具有现实性和可行性。计量方法在法学研究中的运用必须解决计量方法与实证分析之间的关系、计量方法在法学中可能的运用领域和主要常用方法等关键问题。 　　关键词　计量方法　法解释学　实证分析　规范分析　法学方法论 　　作者屈茂辉，法学博士，湖南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张杰、张彪，湖南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长沙410082) 　　 　　一、引言 　　 　　计量方法是自然科学最常用的研究方法之一，它以建立模型为主要手段，研究变量之间的数量关系。20世纪以来，计量方法大量运用于经济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的研究之中并促进了这些学科的长足发展。计量方法是否能够在法学研究中运用，我国法学界尚未给予充分的关注。对此问题的回答，大多隐含在对法学性质和法学调整对象等法学一般理论问题的探讨当中。加之运用多学科的方法来研究法律现象尚处于起步阶段，法学涉及价值判断，因而“法学是不可量化的”似乎成为绝大多数法学学者心中不证自明的道理。而另一方面，由于缺乏方法上的创新，现行的法学研究过分倚重于价值判断和规范分析，难以实现其在社会飞速发展和变革中的应有使命，法学似乎日益成为经济学、政治学、心理学、社会学等学科的副产品。但是，按照法学研究对象的基本属性，其中的许多现象彼此之间客观上存在着数量关系，而且一些经济现象、社会现象本身就是法律现象，而经济学、社会学由于运用计量方法进行研究从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基于对上述问题的思考，我们将在本文中对法学中计量方法的运用做一个初步的探讨，我们认为，计量方法在法学中的运用不仅是必然的，也是可行的。作为一种定量的研究方法，计量方法在法学中的运用，是指以一定的法学理论和统计资料为基础，综合运用数学、统计学与计算机技术，以建立数学模型为主要手段，研究具有数量关系的法律现象。从体系上看，计量方法在法学中的运用包括理论和应用两个层面，即理论上主要研究如何将计量方法运用到法学领域，以及如何改进计量模型，使计量方法成为法学研究的一种特殊方法；应用层面则是在现有法学理论的指导下，以反映事实的统计数据为依据，运用计量方法探索法学规律。而这些显然不是本文所能够完全解决。本文的主要目的是唤起法学界对计量方法在法学研究中重要意义的认识，对创新法学研究方法的关注，而计量方法在法学研究中运用的完整体系的建立显然是我们今后努力的方向。 　　 　　二、在法学研究中为什么要运用计量方法 　　 　　计量方法在法学研究中的运用，首先要解决的是为什么的问题，即计量方法的运用是否是法学的内在需要。而对此问题的回答，必须从法学的研究对象是什么人手进行分析。 　　 　　(一)法学研究对象的全面把握要求运用计量方法 　　按照一般的理解，法学是以法律现象为研究对象的各种科学活动及其认识成果的总称，简言之，即以法律现象为研究对象的社会科学。作为一门科学，法学必须对其研究现象进行全方位的研究，既要研究法的价值问题及法的规范，又要研究法的实际运行效果，既要研究法的形而上的问题，也要研究法的形而下的问题，总之，凡属与法有关的法律问题和现象都在法学研究的范围之内。而法律现象是相当广泛的，既包括法律的创制(立法)、法律的遵守、法律的适用(司法和行政执法)等，也包括各类法律现象的产生、消灭及各类法律现象的数量消长。从本质上看，法既是一种价值，也是一种规范和事实，各种法学流派对法学研究对象上的侧重只是导致了法学结构层次的划分。传统法学的研究，要么专注于法的价值层面，要么集中于法的规范层面，基本不涉及法律现象中的数量关系。然而，对于如此广泛的法律现象，法学研究如果不能全面关注，显然就不能完成历史和时代赋予法学的使命，或者只能将这样的研究任务让位于其他学科如经济学。诚然，犯罪学、法社会学领域的一些研究已经成功地运用了一些计量方法，但在我国还是一种初步的研究，并且，这些研究没有扩及到整个法学领域。换句话讲，不管是自然法学(包括新自然法学)，还是形式主义法学，或者是法社会学，虽然都各有其特定的观察视角、分析方法和研究特色，在法学研究中各有其学术优势，但是也各有其缺陷和盲点。法学的进步有赖于法学的多元研究维度的存在及其互补。 　　因此，从法学的研究对象上看，对法既是价值又是规范和事实的整体性关注与把握，必然要求把法学作为社会的一个子系统来加以考察，从而揭示法的生成过程与运作机制。任何现象都不仅具有质的规定性，也具有量的规定性，这样就使计量方法在集价值、规范和事实于一身的法学研究中的运用成为一种内在的要求。首先，对经验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