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殷海光中国文化观.docVIP

试论殷海光中国文化观 　　摘　要：殷海光早年对中国传统文化激烈地反对和批判，到晚年转而反思并重估传统，且试图整合中西、融贯宗教与道德，以期在自由主义的框架下实现中国文化的重建。考察殷海光前后期文化现的主要内容以及剖析其转变原因，对于当代文化事业的建设有着重要的启示。 　　关键词：殷海光；传统文化；文化?F；转变 　　中图分类号：K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529(2007)05－0122－04 　　 　　近代以来，中国知识界的一个重要使命就是在反思中西文化的基础上，探索如何创建一种适合时代需要的新文化，从而为我国的民富国强开拓出一片新的人文空间。这种反思在“五四”达到高峰，而一直持续至今。反观这一历史时期，我们可以明显看出其由浅入深、由感性到理性的变化轨迹。在科技和经济飞速发展，民族之间的交往日益频繁、影响日益深入，民族文化的发展和变迁日益加快的当代，回顾这种文化的历史反思，分析其功过得失，对于当代中国文化的进一步发展应当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殷海光对中国文化、中西文化的关系等问题作过“殚精竭虑”的思索。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这种文化反思，从前期到后期，以1966年出版《中国文化的展望》为转折点，表现出一种明显的变化，前期他以“五四后期人物”自命，极力提倡科学、民主和自由，抨击和揭露中国传统的缺陷。但后期却认识到中国传统有其固有的价值，从而调整了自己对中国文化的态度，即由对中国文化糟粕部分的批判转向对精华部分的欣赏，个中缘由颇发人深思。我们认为，这种变化一定程度的代表了“五四”时期中国知识界“文化反思”的一种基本走向。所以，揭示并分析殷海光的中国文化观，对于把握这一时期中国知识界文化反思的基本状况具有“窥斑见豹”的意义，对于当代中国新文化的建设也当然具有其不可忽视的现实价值。 　　 　　一、殷海光前期的中国文化观 　　 　　殷海光的一生经历过中国社会的积弱不振和剧烈动荡，对此他深感“切肤之痛”，并在很大程度上将此归因于传统文化作祟。因此，在其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里，他对中国传统文化采取了严厉批判甚至全面否定的态度。在他早年的许多文章和言论中，处处可见到这一点。如他表示一见所谓玄虚的东西就生厌恶之情，甚至“怒火中烧”，“深恶”，“痛恨”，“作三十日呕”，以至“弃之如遗”。对传统文化之激烈批判，使殷海光成为20世纪50年代批判中国传统文化的先锋。 　　殷海光前期对传统文化进行激烈的批判和否定，体现了他作为“五四后期人物”的一个特征。他的学生林毓生评价道：“除了最后几年，殷先生有很大的变化以外，攻击中国传统，提倡科学与民主，是他一生言行的目标。在他的著作中，对中国传统中的许多缺陷之揭发，尤其对科学与民主之阐释，往往超过早期五四人物的言论，说他是五四思想集大成的殿军实不为过。”殷海光亦坦率地承认他吸收了五四的许多观念，数十年还一直保持着那一时代传衍下来的锐气和浪漫主义的色彩。他认为，只有引进英美文明发展出来的自由的价值、人权的观念、民主的制度及科学的认知方式，才是中华民族应走的康庄大道。然而，专制时代的中国与他的理想是格格不入的。 　　从其文化观内在的主要内容上看，殷海光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批判，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他认为，中国传统不利于科学的真正发展，因为科学的标准是“是什么就说什么”，中国文化的基本价值不在于此，它常为了道德、感情或利害关系，牺牲了这个原则。中国要发展出纯粹的科学，必须要批判传统的价值观念，批判泛道德主义、泛情绪主义和泛政治主义的倾向，以凸显出认知能力，让其独立自在地发展。他指出，中国文化的规范特征过于厚重，道德伦理价值掩盖一切，因此，“中国历来出现了无数的价值迷和事实盲”。中国文化分子要能克服自己的思想习惯，就必须开始从数学、逻辑和科学哲学的基本训练人手，学习西方的经验科学，这样才能使认知有积极的收获。 　　其次，他在著述中多处对传统道德提出异议，认为儒家伦理规范虽有助于维系社会秩序，但其许多内容不可能在今日继续发挥作用。如重男轻女、泛孝主义、轻视实务等。他重点批判了宋明理学，认为朱熹等人把孔子伦理玄学化了，使得孔门伦理远离人间烟火，并讥讽理学家是“矫揉造作的半调子”。进而他又批评现代新儒家，认为其承袭了理学家的恶劣风气，只知固守“虚构之常”，将历史与文化染以道德和理学的色彩，这正与当时港台官方大力宣扬“中国文化’：的气味相投，而后者所谓的中国文化，仅指儒家的治道而已。这里，殷海光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批判，一定程度上讲是针对当时某种学界空气的有感而发。 　　至于传统中国有无自由的问题，殷海光认为，这需要对“自由”一词作语意的分析。如果“自由”意指有制度保证的自由及被正式建构化了的基本人权，那么中国人自有史以来根本不曾有过自由。“中国的自由主义者先天不足，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