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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岳霖与冯友兰人性论思想比较研究 　　摘要：金岳霖与冯友兰是中国现代著名的哲学家。20世纪三四十年代，他们以新实在论和逻辑分析法为工具，通过重释理气、性情、理势、命运以及无极而太极等传统理学概念，建立了以理气观、性情观、法则论和天人关系论为基本框架的本体论哲学体系。人性论思想是金岳霖与冯友兰性情观的核心内容之一，也是判断两人学派归属及探析两人如何改造传统人性论的重要依据。就两人的人性论而言，他们均坚持性善论的价值取向，承认人欲存在的合理性，主张只有通过道德修养才能达到理想的人性。 　　关键词：金岳霖；冯友兰；人性论；性善论；理想人性 　　中图分类号：B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905X(2010)06―0054―03 　　 　　金岳霖与冯友兰是中国现代著名的哲学家。20世纪三四十年代，他们以新实在论和逻辑分析法为工具，通过重释理气、性情、理势、命运以及无极而太极等传统理学概念，建立了以理气观、性情观、法则论和天人关系论为基本框架的本体论哲学体系。 　　冯友兰在晚年将金岳霖引为同道，认为金岳霖在《论道》中对传统概念的改造，就是自己在《新理学》中的“接着讲”。但此观点并未在当前学术界达成共识。就当前研究现状来看，学界对于金岳霖与冯友兰的哲学研究主要存在以下两方面的问题：一是关于金岳霖哲学的学派归属问题分歧严重，有新儒家和新道家两种观点；二是对金岳霖和冯友兰哲学是否具有同宗性缺乏明确的意识和充分的论证，在有关两人的研究性著作和文章中，学人一般分而述之。为了回应上述问题，需要我们以程朱理学为背景，对两人的核心观念进行比较研究。 　　性情观是金岳霖与冯友兰的核心观念之一，而人性论思想则是两人性情观的核心环节。通过对金岳霖与冯友兰人性论思想的比较研究，我们可以对二人的学派归属有较为明确的认识，更重要的是可以发现他们是如何以现代理论改造传统的人性论思想的。 　　 　　一、金岳霖与冯友兰的人性论思想 　　 　　人性论是理学讨论的中心问题之一，也是金岳霖与冯友兰性情观的核心问题之一。冯友兰在《新理学》中专门讨论了人性善恶以及仁义礼智的问题，金岳霖则在Tao Natureand Man中专门阐释了有关人性的思想。下而我们逐一分析金岳霖与冯友兰的人性论思想。 　　 　　(一)金岳霖的人性论思想 　　金岳霖往往从共相与现实的个体这两个方面分析某一问题，故我们也从人之所以为人与人性的具体内容两方面阐释他的人性论思想。在金岳霖看来，如从人之所以为人的方面看，人性应当是意志与知识的结合。他在《论道》中常常使用“有意志有知识的个体”代替人的概念，如，“有意志的个体总是要改造现实的个体”，“有知识而又有意志的个体底有意志的变动有手段有目的”等，故只要是具有意志和知识就属于人的范畴。但是现实的人性随着人的不同而不同，这就涉及具体的人性内容。 　　关于人性的具体构成，金岳霖并没有著文集中阐释，不过我们发现在Tao Nature and Man一文中，金岳霖提到两个关于人性的概念――mere human nature(纯粹人性)和baslehumanness(基本人性)，他认为纯粹人性是人与生俱来的人性中物质性或生物性的部分，表现为欲望与需求，是人类生存的原始动力，基本人性则是经过圣人境界调适的人性。但是他并没有单纯地讨论人性之构成，而是在分析天人合一中，结合境界说指出人性的改变过程。 　　在金岳霖看来，境界是指人从经验中所获得的意味，是附加于某种能够激发、指导或指引人心的基本动向的东西之上的所有东西。他指出，“人所受的境界或者分别来自他的纯粹人性或教养，或者同时来自二者”。这里所说的教养，是指人们通过自觉或卓绝的努力，使人的一些本性发挥出来，同时使另外一些本性的表现消失于萌芽状态之中。由此观之，无论何种境界，从实质上看，都源自人性。他指出，境界可能是多种多样的，但主要有三种，分别是朴素境界、英雄境界和圣人境界。其中，朴素与英雄境界主要来自人的纯粹人性，圣人境界则需经过高度的沉思和冥想才能得到。我们逐一分析金岳霖的三重境界说。 　　在朴素境界中，自我与他人、人与自然的二分都被降低到了最低限度，人们所做的只是维持自身的生存和完成职责，不会对他人和客体自然有额外的要求。在这种境界中，人的纯粹人性未受到欲望的驱使，对自我有一定的自觉，但不以自我为中心，无论自己天生资质如何都会坦然接受，把自己作为本来如此的人平静地完成自己的人生职责。从他自己来说，他只意识到有责任保持自己的本色；从他的环境和他的同伴方面来说，他对他们的要求十分有限，所以他既不会被他们阻碍，也不会遭他们疏远。这种境界能使他达到通常所说的心灵的平和。不过，在意志与知识的作用下，纯粹人性开始无限制地膨胀，人们在面对他人和客体自然的时候，心中燃烧的是征服的欲望。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