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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族姓研究中常见问题 　　摘要：金文族姓研究对探索中国上古社会历史的意义重大，但研究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本文对研究中带有普遍性的臆断铭文性质、以媵器绝对为父方作器、混淆不同国族三个常见问题作了探析，冀为学者们以后的研究提供借鉴。 　　关键词：金文；族姓研究；常见问题 　　中图分类号：K877.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017(2008)04-0080-03 　　 　　研究青铜器铭文中的姓氏学材料，考察一些不见于传世文献记载、或者虽曾有过文献记载，但是如今已经佚失的先秦古国、古族的姓氏是很有意义的一项工作。很多学者对此做过研究，成绩斐然。但是，研究中也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干扰了金文族姓研究的客观性，也降低了研究结论的可信度，如果不对其加以必要的检讨，那么金文族姓研究的科学性还会受其影响。鉴于此，笔者不揣浅陋，对金文族姓研究中的常见问题提出几点看法，不当之处，敬请方家指正。 　　 　　一. 臆断铭文性质的问题 　　 　　在金文族姓研究中，人们常常可以见到这样一种情形：即虽然学者们所依据的是同一条铭文材料，但是由于不同学者对此铭文性质的判断不同，因此他们得出的有关国族姓氏的结论也截然相反。比如“散伯簋”的问题，其铭文曰“散伯作?骷П?簋，其万年永用” ，黄盛璋先生认为此器属父方为女儿作器，曰：“?骷У笔巧⒐?之女嫁于?鞴?，散伯为之作器，散必为姬姓”， 但沈长云先生却认为此器应属夫方为妻作器，曰：“?鞴?之女嫁与散伯为妻，是?鞯笔艏?姓。” 再如“?魍躞?盖”的问题，其铭文曰“?魍踝髦＝?尊簋，其子子孙孙永宝用”， 张政?R先生认为此器属父方为女作器，曰：“?魍躞?盖应为?魍跛?作以媵?髋?之适于郑者，无论如何，?魍跣战?当无问题”， 但李仲操先生却认为此器属夫方为妻作器，曰：“（?魍跤胫＝?）其必为夫妻关系……据?魍躞?推知郑为姜姓”。 等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意见相左的双方常常各执一词，互相辩诘，致有长久的争论。 　　然而笔者以为，以上学者无论对这些国族的姓氏究竟“说中”与否，他们在研究的方法上，即在判断铭文性质的方式上是存在问题的。我们说，两周青铜器中确实有一些器物属于父方为女子作器，比如“番鞠生作媵壶，用媵厥元子孟?j乖”， 通过铭文内容，我们可以判断这是父方的父亲为女子作器；再如“养伯受用其吉金，作其元妹叔嬴为心媵??”， 通过铭文内容，我们可以判定这是父方的兄长为女子作器；再如“伯庶父作王姑凡姜尊簋，其永宝用”， 通过铭文内容，我们可以判定这是父方的侄子为女子作器。两周青铜器中也确实有一些器物属于夫方为女子作器，比如“黄子作黄夫人孟姬行器”， 通过铭文内容，我们可以判定这是夫方的丈夫为女子作器；再如“散车父作皇母 姜宝壶”， 通过铭文内容，我们可以判定这是夫方的儿子为女子作器；再如“訇……用作文祖乙伯、同姬尊簋”， 通过铭文内容，我们可以判定这是夫方的孙辈为女子作器。青铜器中有父方为女作器和夫方为妻作器的存在不容置疑，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以上无论是父方作器还是夫方作器，我们判断的依据都是铭文中关于作器者与被作器者的关系的明确表述，因为有了这些表述，我们对铭文性质的判断才能站得住脚，所得出的结论也才不会陷入凭空想象。 　　然而就“散伯作?骷П?簋”和“?魍踝髦＝?尊簋”这样的铭文来说，铭文内容所提供的信息充其量只够让我们判定这是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作器，至于该男子与该女子究竟什么关系？父方还是夫方？铭文却没有给出任何说明。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在我们连判断该男子与该女子究竟为同姓还是异姓的条件都不具备的情况下，就冒然认定该器物一定属于父方为女作器或者夫方为妻作器，我们说，这显然只能是主观臆测之言。而根据这个主观臆断的结论所推断的相关国族姓氏，自然也就很难经得起推敲了。 　　我们说学术研究固然离不开研究者的必要的主观活动和猜想，但是“猜想”绝不等于在毫无证据或缺乏足够的证据之前就轻率地做出武断的结论，“猜想”之后还要将主观认识返回到客观事实，用客观事实来印证和检验“猜想”，这样结论才科学可信，也才能在论辩中以理服人，否则，以臆断而驳诘臆断，如前述围绕“散伯簋”和“?魍躞?盖”所产生的争论那样，争论也成了无谓的争论。 　　 　　二. 以媵器绝对为父方作器的问题 　　 　　两周青铜器中包含大量的媵器，媵器铭文是判断金文国族姓氏的重要依据。然而因为媵器在性质上属于女子出嫁的陪嫁器，所以便有一些学者认为只要是媵器就一定是女子的父方作器，因此就可以通过被作器女子的姓氏判断作器方国族的姓氏。比如对于“噩侯簋”，学者们便有过这样的认识，“噩侯簋”铭文曰“噩侯作王??媵簋”， 有学者判断说“这是噩侯之女嫁与周王为妃，噩侯为之作器，噩侯??姓”。 再如对于“??仲鼎”，学者们也有过这样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