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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边碳关税制度的原则之证成 　　摘要：在全球化的当代，多边体制越发重要，气候治理尤其需要多边机制的安排。而在安排人类共同协作的制度设计中，利益公正平衡地分配是保障制度合法性和有效性的前提条件。在多边碳关税制度设计中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发展权平等原则、历史责任原则、人均排放权原则，既可以实现发展中国家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又便于满足发达国家的利益诉求，兼顾到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利益平衡，使得全球的气候治理和经济、社会发展所追求的价值目标达成一致，提高各国的共同福利。 　　关键词：多边碳关税；气候环境治理；发展权 　　中图分类号：DF43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972（2012）05-0120-10 　　一、问题提出与文献简述 　　2012年1月1日欧盟正式实施征收航空碳排费计划，此后欧盟又进一步启动了注册机制。虽然这一行为遭到了多国的强烈反对，如中国、美国、俄罗斯等在内的29国就对此进行了联合抵制，使得欧盟方面的态度开始软化，表示“决心与美国、中国和其他国家进行磋商，以达成控制航空公司碳排放的国际协议”，并指出如果各方通过国际民用航空组织（以下简称“ICAO”）达成一项类似该组织此前提出的碳交易税替代方案的国际协议。那么欧盟将会主动放弃自己的计划，但这一事实表明，碳关税的征收已经切实开始启动了。此次欧盟启动的单方面征收航空碳排费受到多国的强烈反对，以及ICAO的高调介入，也说明了欧盟单边征收航空碳排费将很难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多边碳关税将有可能慢慢登上历史舞台，多边碳关税法律制度有可能成为今后国际气候治理措施中的一项重要制度选择。中国既是一个发展中大国，也是一个碳排放大国，因此，尽快启动中国对多边碳关税法律制度的研究十分必要。在多边碳关税法律制度的研究中，对该制度基本原则的研究将不可忽视。 　　在之前的单边碳关税制度讨论过程中，各国学者也曾零星地提出过一些单边碳关税制度的原则，但非常有限，多数学者都是集中于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的研究，中国多位学者也从这一原则的性质、法律地位、目的、意义、形成基础、实践状况等多种角度对这一原则进行了研究，既有许多期刊论文，也有多篇学位论文。当前各国学者总体上对这一原则存在的合理性已基本达成一致，但对此具体内容的理解仍在不断产生新的分歧。有些学者列出的单边碳关税原则有些抽象并显复杂，如中国有学者提出了气候公平原则，并指出“气候公平包括结果公平和程序公平，其中结果公平包括平等主义原则、差别原则、历史责任原则、成本效率原则、尊重现状原则、无悔原则等；程序公平包括政治共识原则、主权协商原则、平等参与原则、全体参与原则等。”但对多边碳关税原则的讨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相关的文献。在总结现有单边碳关税的原则研究的基础上，笔者认为完整合理的多边碳关税制度中至少应包括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发展权平等原则、历史责任原则、人均排放权原则四项内容。它们从宏观指导层面和微观操作层面为多边碳关税制度的制定和实施提供了基本的依据，有助于推动全球的气候治理和经济社会发展。 　　二、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 　　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已是当前国际环境治理立法中最重要的原则之一，将其作为多边碳关税制度的一项基本原则，有其实践基础，满足了人类对实质正义的追求，也是一种立法技术上的考虑。 　　（一）国际环境治理实践的总结 　　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是源于国际环境治理需要而产生的，也随着国际环境治理合作的加强在不断发展。1972年斯德哥尔摩通过的《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宣言》中第一次提出了在国际环境治理领域应该给予发展中国家特殊待遇的观念，1987年的《关于消耗臭氧层物质的蒙特利尔议定书》中明确规定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环境治理方面承担不同的义务，这被认为是国际环境治理领域的一个重大突破。到了1992年，联合国气候大会通过的《里约宣言》、《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已将该原则提升到国际环境法原则的地位，并在1995年的《京都议定书》第一次实现了对该原则的制度化贯彻。此后，2001年的《关于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斯德哥尔摩公约》、2007年的《巴厘路线图》和2009年的《哥本哈根会议》，基本上都是对该原则的巩固和发展。可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已经成为国际环境治理立法实践中遵守的一项基本原则了，它是人类在环境治理实践中经验的总结，是人类共同智慧的成果。多边碳关税制度属于国际环境治理立法中一项制度设计，理应将此原则作为多边碳关税立法的基本原则之一。 　　（二）人类对实质正义的追求 　　实质正义已经成为当前国际立法中需要重点考虑的一个因素，在法律的世界中不再是形式正义一统天下了。在环境法领域，学者们早已从实质正义角度对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展开研究，不同学者也依据自己的研究成果对此原则给出了粗略的定义。如王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