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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侯乙墓十弦琴弦轸调弦的方法考辨 　　曾侯乙墓十弦琴弦轸库中发现的四个保存完好的弦轸，说明用弦轸改变弦的张力是十弦琴调音定弦的方法之一。由于十弦琴没有史料记载，出土时弦轸又是散落在弦轸库中，且弦轸上也没有任何弦的残迹，要确知十弦琴弦轸使用或改变弦张力的机械方法，只能依据对其结构的观察，以及与历史上类似弦乐乐器弦轸定弦的机械原理的对照来进行推测。经过对十弦琴及弦轸情形的观察，有学者认为十弦琴弦轸与古琴弦轸有明显的相似性，但由于弦轸的外径与弦眼之间的距离所差无几，弦轸间的空隙不像古琴那样的弦轸之间有足以容纳手指的空间，所以推断十弦琴不能像古琴那样用手指拧转弦轸调弦，而必须借助旋柄才能拧转弦轸调弦。 　　旋柄调弦的推断对十弦琴以及琴类乐器历史的研究无疑是一个推动，但通过对十弦琴弦轸出土的数量、可能的排列分布方式、弦轸构造和外形可能具有的功能的综合观察、分析，笔者以为十弦琴弦轸是可以直接用手指操纵的，不需要诸如旋柄一类的附加配件。根据曾侯乙墓发掘报告中的形制和尺寸仿制的十弦琴弦轸以及模拟性操作试验也显示十弦琴弦轸有便于徒手旋拧的特点，同时十弦琴弦轸所用的调弦方法应该是与古琴相同的“绞绳式”调弦方法。 　　 　　一、十弦琴弦轸数目及相隔距离 　　 　　根据曾侯乙墓考古发掘报告，十弦琴弦眼之间的距离是1.6厘米，弦轸外径是1.4厘米，当相邻两弦都使用弦轸的话，弦轸之间的距离大约只有0.2厘米的距离。那么我们不难想象，当十根弦都使用弦轸时，弦轸之间的确没有容纳手指的空间，要像在古琴上那样用手指旋拧弦轸进行调弦是非常困难的。但如果十弦琴不是所有的弦都使用弦轸，或弦轸不是密集型排列的话，弦轸之间就可能会有足够容纳手指的空间。 　　 　　对弦轸库内面板上弦孔位置的观察，显示十弦琴的十根弦不会都用弦轸。第一弦和第十弦的弦孔位置紧靠在弦轸库上方的库帮内侧，离库帮在面板底部上的垂直投影大约只有0.1厘米左右(见图1)。由于弦轸的外径是1.4厘米，如要在第一弦和第十弦弦孔处放置弦轸，弦孔中心周围必须有半径为0.7厘米的空间。然而第一和第十弦弦孔和库帮之间没有这样长的距离，也就没有在这两个位置上使用弦轸的必需条件，因此十弦琴弦轸数目不会是十个。根据曾侯乙墓出土的报告，十弦琴出土时轸库中发现四个弦轸。从十弦琴出土时形体完好，底板与琴身是合着的，弦轸库内也没有发现任何腐坏的弦轸情形看，我们有理由相信十弦琴弦轸的数目入葬时只有四个。 　　如果十弦琴只用四个弦轸，那么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弦轸之间会出现没有容纳手指空间的情形，那就是当四个弦轸用于四根相邻的弦上的时候。然而有关十弦琴定弦调音的研究显示，依据曾侯乙编钟钟律网的理论推断，弦轸的使用应在第二、四、六、九弦上比较合理，也就是说在每两个弦轸之间有一或两弦的间隔。这样排列是两个相邻的弦轸之间有1.8厘米或3.4厘米左右的距离，有足够容纳手指的空间。 　　 　　二、十弦琴弦轸的构造及其调弦方法的可能性 　　 　　为了便于对十弦琴弦轸调弦方法的讨论，让我们先看一下古琴弦轸的构造及其应用的机械原理。 　　 　　(一)古琴弦轸的构造及调弦方法 　　古琴的弦轸是用木头雕成的，分为轸项和轸柱两部分，从弦轸轸端中心至弦轸底端是一打通的圆孔。轸项通常是一个有一定厚度的圆盘，它有助于保持弦轸转动时的位置，不至于轻易偏斜、摇动。接触轸项下面的是轸柱。轸项上端的颈部外径比轸项的外径小，然后向下逐渐展开，在到达弦轸底端前逐渐收缩。这样的外形使手指把握弦轸方便、舒适，利于操作。在紧挨轸项底部的轸柱有一个侧打的与弦轸中孔相通的圆孔，直径与贯穿弦轸中心的圆孔直径相仿(见图2a)。 　　 　　轸绳(绒?r)是连接弦轸和琴弦的附加部件。轸绳通常使用多股丝弦搓拧对折，对折后让两股绳索自旋拧绞，再将两股绳索齐头的一端打结扎紧(见图2b)。然后将轸绳的对折一端为首，由轸底孔穿入，自侧孔穿出，绕轸颈后，再穿入侧孔，最后由顶孔穿出(见图2c)。岳山一端的琴弦打结，穿过轸绳对折处的环孔，将琴弦向后拉，是琴弦的结与轸绳的端处环孔挂实。 　　 　　古琴弦轸调音的机械原理是绞绳式的，即通过改变轸绳拧绞松紧的程度改变对琴弦的拉力而改变音高。当弦轸转动方向与轸绳拧绞方向一致时，轸绳的拧绞强度增加，弦轸侧孔内部分以上轸绳长度缩短，轸绳沿弦眼将弦向下拉，岳山与琴尾龙龈之间弦长部分张力增加，从而使琴弦的音升高。相反，弦轸转动方向与轸绳拧绞方向相反，轸绳拧绞强度减小，弦轸内侧孔以上轸绳上端部分变松，进而使对弦的拉力减弱，岳山与琴尾龙龈之间弦长部分张力减少，从而弦的音高降低。 　　 　　(二)十弦琴弦轸构造及可应用的调弦方法 　　1　十弦琴弦轸构造 　　十弦琴的弦轸均为木质，高2.6厘米，外径1.4厘米，圆孔内径约为0.8厘米。十弦